屋子裏瞬間只留下師兄妹二人,何蓑衣氣定神閒,剝了一顆栗子又一顆栗子,淡淡地道:「栗子還是酈國的甜。」
鍾唯唯道:「阿兄是怎麼打算的?」
何蓑衣抬眼看向她,眼神真摯:「阿唯,我說過的話一直都算數,我不強求,我們只做兄妹,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次的事是我的錯,我打聽到這個藥在東嶺宮中,便尋了宋太后跟前的張太監去弄,哪知運氣不好,走漏了風聲……」
他說得輕描淡寫,鍾唯唯卻知道中間必然不止這麼簡單。
她才得罪了李尚和梅詢,東嶺人不會輕易放過何蓑衣,便道:「我沒有什麼好怪師兄的,你不欠我。你能順利脫身已是萬幸。」
何蓑衣淡淡一笑:「也只有阿唯,才不怪我。」
他頓了頓,道:「在東嶺人未曾派出使臣之前,我便給陛下去了信,說了真堇帝姬的事,你……」
聽了這個,你還會不會怪我呢?
鍾唯唯仍然只是搖頭:「不怪,真堇帝姬的事情,之前李尚曾經和我提起過。
聯姻對東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即便沒有尋藥這件事,東嶺皇帝大概仍然還是要謀求聯姻的。
真要論起來,求藥一事不過是給了他們藉口和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何蓑衣本來做好了被鍾唯唯怨怪的準備,然而此刻卻一句不好聽的話都沒有聽到,他真是沒辦法形容心裏的感受了。
心情複雜地掙扎許久,低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給陛下寫信。那個藥估計也沒什麼用……」
鍾唯唯道:「之前李藥師不是曾經說過麼?我這個病永遠都好不了,就算拿到那個藥,也不過是多苟活幾年而已。
不值得陛下為我去娶不該娶的人,更不值得陛下為我割去州郡,明年的鬥茶大會,必須在酈國召開,揚我國威!」
何蓑衣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之感:「哪怕就是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棄,阿唯,陛下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鍾唯唯一笑:「正因為他會這麼想,所以我要阻止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