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站住了,回過頭用一雙吊梢眼看着李花兒,不太服氣地問:「怎麼?」
李花兒已經將信袖起,笑問:「不知道道長,是從何處來的?是何名姓?」
道人眼睛一瞪:「問我名字幹什麼?要施法害我不成?本道可是太上老君座上賓,不怕你的!」
李花兒又想翻白眼了。
這都什麼人呀?
她耐着性子笑道:「小女最近有一樁難事,想請道長一解。」
那道人聽見這話,眼睛立刻就移到了腦門子頂上,趾高氣揚地伸手:「十兩銀子一卦,先給錢。」
李花兒笑着搖頭:「我沒錢。」
說得一如既往地理直氣壯。
理直氣壯地連道人都不知書接何文了。
「沒錢算什麼命?」道人袖子一摔,抬步便要走。
卻又再次被李花兒叫住。
「我雖然沒錢,可是道長還得給我算。」她依舊笑說。
道士不樂意了,抻着脖子嚷嚷:「怎麼?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李花兒認真道:「是,道長是該怕我。小女在清遠縣也算有點兒名氣,道長要是想在這一帶落腳,就得聽我的。」
語氣和和氣氣,話是胡攪蠻纏。
她長得不像個仗勢欺人的人,所以這仗勢欺人的話從她口裏說出來,反而更像真的了。
那道士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很難聽,每笑一聲,都像是拐了四個彎兒一樣的轉圈。
「這性子有趣,有趣,許不是李代桃僵,而是一分為二了。」道士嘆道,「既然如此,小道人就給你算一卦吧。」
道士嘆得古怪,李花兒心中卻明白。
每個說她像別人的人,最後總是落在京城的關三小姐身上。
李花兒想着,負手立在那兒,道:「我最近想着一件大事兒,不知道該如何做,道長告訴我一下?」
不說什麼事兒,也不是何時的事情。
那道士捻着頜下的三撇鬍子,拿腔拿調地說道:「姑娘想的大事兒,想是阻礙甚多?」
李花兒點頭:「是。」
「姑娘謀劃許久,卻苦於自身之限?」
李花兒一頓:「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