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參加過大嫂侄兒的婚禮以後,岑柏鶴就發現祁晏經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而且還時不時躲在書房裏寫寫畫畫。
岑柏鶴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是因為自己過了三十歲這道坎,在錢錢心中已經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了?
這天在公司開完會,他路過公司走廊,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身姿挺拔,身上沒有贅肉,臉看起來跟當初剛認識錢錢的時候差別不大,沒有脫髮,沒有發福,好像沒什麼不對。
「老闆?」跟在他身後的梁峰乾咳兩聲,「您與阮經理約好了十一點見面,現在還有五分鐘。」
「嗯,」岑柏鶴收回目光,看起來一臉冷漠的樣子。
梁峰也裝作沒有看到他剛才偷偷看鏡子,還滿臉的端詳與挑剔。看這樣子肯定又是祁大師幹了什麼,讓他們老闆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也不知道這兩人哪來的情趣,都幾年的老夫夫了,還老玩這一套,真當狗糧不要錢?
會客室里,阮佑衣理了理耳垂後的碎發,這次過來跟岑柏鶴談生意,她特意打扮得非常幹練,就為了能在岑柏鶴面前留下好印象。像她這種出身的女孩子,不是為了家族聯姻,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在家族企業立足,這樣至少能有一定的自由。
三年前,家裏準備讓她與袁家聯姻,哪知道袁鵬與一個江湖騙子的女徒弟不清不楚,阮家雖然有心聯姻,但卻不想丟這麼大的顏面,所以她與袁鵬的事情,就這麼擱置了。再後來袁家捲入一件又一件的案子裏,甚至還牽涉到一些與國外非法交易,所以袁家好幾個人鋃鐺入獄,袁鵬與他弟弟雖然沒有牽扯進去,但是這兩兄弟卻由天之驕子變成了普通人,這樣的落差不知有幾個人承受得了。
從那以後,阮佑衣就沒有再見過袁鵬,想來他也不想再看到她。再見面只剩下尷尬,不如不見。
「阮經理,請您稍等,我們老闆馬上就過來。」漂亮的女秘書把一碟點心放到她面前,臉上的笑容甜蜜無比。
阮佑衣有些不解地想,岑柏鶴讓這麼漂亮的年輕姑娘做秘書,就不怕祁晏多想嗎?
沒過一會,她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岑柏鶴與他的助理走了進來。
阮佑衣站起身,朝岑柏鶴伸出手:「岑老闆。」
「阮經理,」岑柏鶴與阮佑衣握了一下手便放開,「請坐。」
對於阮佑衣來說,岑柏鶴的相貌,一言一行早在她腦海里回訪過無數遍,但是對於岑柏鶴而言,這是一個聽說過名字,但是卻不太熟悉的女性。
「岑總,這次我來,是想跟你談一談西郊城區的規劃,不知道您對那塊地有沒有興趣。」阮佑衣知道岑柏鶴公司前幾年開發了一塊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塊地特別旺,據說是因為風水好,所以現在那邊的店鋪與房子都被炒出了天價。
岑柏鶴吃了這麼大一個甜頭,現在她再提土地開發項目,對方應該會動心才對。
但是讓阮佑衣想不到的是,岑柏鶴的態度似乎並不是那麼熱情,他看過大致策劃案以後,搖頭道:「阮經理,這個策劃案非常不錯,但是在我看來,這個策劃里還缺了很重要的一環,那就是消費者的購買能力以及消費觀念。」
阮佑衣道:「在帝都,還有什麼地方的房子,是賣不出去的麼?」
「我們公司求的不是能賣出去房,而是消費者的滿意度,還有名下那些商鋪的價值,」岑柏鶴把策劃書還給阮佑衣,「在我看來,這塊地沒有這麼大的價值。」
「為什麼?」
「阮經理年少時期就開始出國留學,可能對這塊地不太了解。這塊地在一百年多年前有個監斬台,附近還有一片亂葬崗,所以這塊地一直賣不出高價甚至時不時還有一些鬧鬼的傳聞,」岑柏鶴頓了頓,「不過開發這塊地不會出現什麼虧損,所以貴公司不會擔心這一點。」
阮佑衣有些失笑,沒有想到岑柏鶴竟然會因為這種原因拒合作開發,這可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找了一個風水先生做男朋友,他如今也變得封建迷信起來。
「沒有想到岑先生也相信這些。」阮佑衣沉默了片刻,「看來祁大師對你的影響很大。」
「岑某隻是不想打擾亡者清靜之地而已,」岑柏鶴不覺得阮佑衣是在諷刺,反而露出一個笑,「戀人之間難免會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