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進去吧。」
&你路上小心。」陸知非這才轉身進去,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商四才轉身,慢悠悠地往學校門口走。
今夜星光不錯,是個好天氣。
翌日,晚上七點,飛機在上海降落。
陸知非推着行李車從航站樓出來,行李最上面的包裹拉開一條縫,太白太黑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小聲問:「我們到了嗎?到了嗎?」
南英戴着墨鏡走在一旁,莞爾,「快啦。」
很快,吳羌羌和小喬帶着崇明也過來了。小喬還像剛才登機時那樣擺着臭臉,究其原因,是因為太白太黑因為體型小成功混過了安檢,可崇明經過南英的調理,一天天恢復,體型也開始變大,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條威武的大狼狗了。所以沒能混過去,只好當成寵物託運。
為此小喬很不滿意,倒是崇明很配合,此時輕輕蹭着小喬的手,哄着他消氣。
&了,我們怎麼走啊?」吳羌羌拿了把大摺扇搖啊搖,看看四周如潮水般的人群,心有餘悸。
&有人來接我們的。」陸知非說着,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就在這時,陸知非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走吧,人來了。」
其餘人趕緊跟上,就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迎過來,穿着考究的西裝,花白的頭髮也打理得很服帖,看着陸知非的目光里隱隱有些欣喜,「少爺。」
少爺?吳羌羌看看陸知非,再看看旁邊等候着的豪車,忽然發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啊。
&伯。」陸知非朝他點點頭,隨即轉頭道:「大家都上車吧。」
從機場到陸知非家,大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因為同行的人多,所以被稱作吳伯的老頭安排了兩輛車,一前一後安全抵達。吳羌羌看到車上還自帶冰箱,那心裏好奇得簡直不要不要的,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看到被白牆環繞着的大宅,嘴巴更是久久沒有合攏。
陸知非在他心裏的形象,一下子變得神秘高大起來,直接高過了商四。
&哦哇哦,石獅子!」吳羌羌放下行李,衝過去對門前高大威猛的獅子上下其手,嘴裏還感嘆着,「大戶人家啊!」
小喬在後面翻了個白眼,南英則無奈搖頭,「羌羌,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
&哦對哦。」吳羌羌這才從激動中恢復過來,轉頭看到河道兩旁亮着的紅燈籠,還有燈籠下站着的人,忽然覺得四爺真是賺大發了。
陸知非正站在岸邊柳樹下跟對岸的人說話,那似乎是他的長輩,看到他回來了,很高興地隔岸喊了他一聲。
待打完招呼回來,陸知非看着吳羌羌充滿好奇的神情,說:「先進去吧,我慢慢講給你們聽。」
與此同時,書齋內。
如果陸知非在這裏,一定會驚訝地發現此時此刻的書齋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樣子。庭院裏的池子變成了一個漆黑的墨池,而縱觀四周,書齋所有的牆面上、柱子上,全部塗滿了文字。
墨水,自商四手中的狼毫筆上滴落。不僅如此,商四的手上、衣服上,都或多或少沾染到了一些墨跡,像是經歷過一場極盡疏狂的潑墨書寫,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狂放的意氣里。
而那些承載着主人意氣的字,如龍蛇飛舞,攝人心魄。
抬頭看了看月色,商四棄筆,寬大的袖口無風自動,繚繞的黑氣再次從他的指間散發,牽引着四周的那些字,也開始顫抖起來。
墨色,從字上溢出,轉瞬間,便充斥了整個書齋。
如果說這個巨大的城池是一個陣,那麼書齋,就是這個陣的陣眼。
陣眼處有異動,那麼這座陣內的天地元氣都隨之而動。
普通人仍舊走他們的路,嬉笑、怒罵,來來去去,天上的雲或地上的一片落葉,都只是大自然的微小變化。
可陣里的妖怪們,個個都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感覺到一絲不妙。
黃鼠狼剛哄着家裏的小崽子睡下,感應到天地間的變化,連忙推窗去看。
半大的少年站在陽台上,感受到風裏的嗚咽聲,也不由捂住了一隻眼睛。他用剩下的那隻眼去看世界,黑影綽綽間,似乎有異樣的氣息在遊走。
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