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聲:「你一個瞎子能看得到什麼?」
天權聞言,對着雪山伸出右手,輕聲道:「我能感受到他的。」
「我每次過來這邊時,霜霜附近總會變暖一些,冰也融得快,我要經常給他加冰。」天權收回手,放進袖間暖着,「所以師父叫我少來看他。」
「這座山又不會下雪,冰肯定會化,你別聽你師父的。」
「嗯。」
秦卿陪他看了一會冰,覺得無聊又開始問他:「你陣法之術跟着你師父學到哪了?」
「一點沒學。」
秦卿轉頭看他,聽到他說:「師父怕我手賤,算到不該算的東西,叫我會認字就行,反正他也不指望我為他養老送終。」
「……你師父是對的。」
秦卿在後院和天權東拉西扯又說了些話,直到晚風起後才收拾了後院回竹樓。在天權轉身先他離開的剎那,秦卿驀地發現雪山附近確實變寒了一截。
和天權在時的微涼完全不一樣。
秦卿忽然想起天權給他的那個回答——
「其實不冷的。」
而竹樓里,睡了一整個白日的玄九明晚上興致正高,醒了也不哭不鬧,在看到秦卿推門進來後,便張着沒有一顆牙的小嘴巴,「哇咿呀咿」地亂喊着,揮着兩隻小胖手擺明了要他抱。
秦卿走過去剛將他抱起,就得到了小嬰兒濕漉漉的幾個吻。
秦卿無奈地將臉上的口水揩掉,報復似地捏住小嬰兒的左臉蛋:「都幾輩子了,小時候還是這麼色。」
「啵啵。」玄九明張口就給他吐了幾個泡泡。
秦卿抱着他仰躺在床上,喃喃道:「你這麼依賴我,要不以後都不給你找好人家了,一直住在這山上算了。」
「我堂堂鬼王整日給你餵奶把尿,服侍你穿衣吃飯,豈不是更好?」
秦卿翻了個身,轉頭看着那個肉糰子——
「反正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