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斷開,車夫還沒反應過來,便因慣力向車廂倒去,同時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
「誰他媽的不長眼睛來惹爺爺?」
車廂停下,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踹飛了車夫,狂怒着從車中鑽出來,就看到燕離落到其中一匹馬上,騎着絕塵而去。
「給老子站住!」公子哥怒叫一聲,卻發現自己腿短,怕是追之不上,悻悻停下來,迴轉過身,就發現一個絕色少女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一雙妙目正盯住他看個不停。<>
「美人,美人……」公子哥險些流出口水來。
顧採薇幽幽地道:「你的馬車為什麼偏偏會在這時候駛來?」嗓音悅耳動聽。
公子哥聽得酥麻酥麻,露出迷醉的神色,「當然,當然是為了美人你而來……」
顧採薇幽幽地一嘆,展開身形追了上去。
「美人等等我……」公子哥追着追着,身體突然間四分五裂。
這時顧採薇已然消失不見。
……
燕離往後瞟了一眼,發現顧採薇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追上來。
他一面催動坐騎飛奔,一面取出裝着火靈丹的瓶子,倒出一數,發現只剩五次出手的機會了。
現在兩個身份都不能用,這點火靈丹捉襟見肘,必須想個辦法擺脫這個困境。
公門、江湖,全在利用他做棋子。
一方面是孤鷹詭異的指令;一方面是突然冒出來他聽都沒聽過的巫神寶鑑。
毛毛細雨漸漸潤濕了他的衣服頭臉,沒有真氣護體,冷得直哆嗦。
忽然想起來,前面不遠就是金陽了。
他摸了摸臉上的千絲面。按照古海源的說法,這千絲面還能錄入一張新臉,不過需要把面具貼在那個人的臉上才行。
即將接近金陽城,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減緩馬速,往後瞟了一眼,顧採薇還沒追上來。
目光便在四周圍搜尋,忽然發現一隻野貓,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蹲着。它蹲的姿勢非常舒適,仿佛它淋的不是雨,而是日光浴,舒服得甚至眯起了眼。
它微微眯住的眼睛,透着一種難以言述的智慧的光澤,還有一絲別有意味的笑意。
燕離瞟了它一眼,就不再關注,繼續尋找目標。
這時迎面發現四個青衣小廝抬着一頂轎子飛奔過來。
轎子裏面半躺着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紅着綠的……大漢,他那雙骨節粗大的手,一隻翹着蘭花指,放在大腿上,一隻正玩弄着自己的頭髮,動作分外妖嬈。
此刻這麼樣一個大漢,正直勾勾的,媚眼如絲地瞧過來。
燕離覺出一種恐怖的惡寒,強忍着噁心,扭轉馬頭準備讓路。<>
誰知道那轎子突然在他眼前急停,妖嬈大漢把玩着「秀髮」,用一種尖銳的嗓音慢聲細語地道:「你就是古觀瀾古公子?」
「你認錯了。」燕離連一個字也不願跟這人妖多說,就要打馬離去。
大漢嫵媚地一笑:「奴家花自憐,漕幫左護法,所謂的巫神寶鑑,奴家不感興趣,只不過聽說公子劫了一艘我們的船,路過此地,便來向公子討個說法。」
燕離怒極反笑,道:「好像你早就知道我會劫船一樣!」
「你要什麼說法?」他又冷冷道
花自憐道:「只要公子陪奴家玩個遊戲。」
「遊戲?」燕離道。
花自憐把玩着頭髮,嬌羞萬狀地盯住燕離,「奴家最喜歡的親親遊戲。」
燕離捂住嘴,險些沒吐出來,待緩過來,他勉強一笑,「那你投錯胎了。」
「啊呀,」花自憐輕輕地笑起來,「看來公子很不願賞臉啊。」
燕離誠懇地道:「你不是叫自憐嗎,我願意賞你一面鏡子!」
花自憐神色冷了下來,道:「既然不願意賞臉,那就只好請你去死了。」
他的話音未落,燕離已然暴起。
到他話音落下時,離崖便即將刺入花自憐的咽喉。
四個青衣小廝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花自憐嫵媚一笑,笑聲似乎蕩漾着可怕的力量。
離崖仿佛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