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生。
「請善人收刀!」
般若浮圖的臉上已毫無血色,卻仍然執着法印,用她那無神的雙睛直視着陸雲音,「請善人收刀!」
這一刻,她身上仿佛騰起了萬丈明光。
「那是什麼?」一人驚呼。
這萬丈明光里的明光不是形容,是真的有白晝里還分外閃耀的明光亮了起來,這讓般若浮圖看來就好像一輪冉冉升起的初陽。
初陽的光雖弱,卻是萬物之始!
「人生在世,最愚蠢的莫過……」那和尚話未說完,斗見這光,神色大變,「大般若慈光明相,怎麼可能!」
他神色略微變幻,忽然一催腳下蓮台,化為一道五彩虹光落下去,在這過程之中,他身後自然而然騰起一道莊嚴肅穆的金色法相。
那金色法相形神俱足,雙掌推出,便將威迫般若浮圖的可怕勢氣壓了回去。
虹光順勢捲起般若浮圖,「咻」的遠去了。
緋月清塵一走,那五色玉柱立刻消散於無形,再沒有能夠阻止陸雲音拔刀的了。
那把刀一出鞘,空間劇烈震動,陸雲音的左、右和前方各自如有海嘯般翻天覆地而去。
往左右兩邊去的,只見河道被截斷,生生將河岸挖出一個巨大的船塢。
往前邊去的,河水直接蒸乾,顯出一個巨大的溝渠。
其身下的船隻更是直接化為齏粉。他凌空懸浮於虛空,仿佛那船從未出現過,他一開始就如此站着。
這時候他只是拔出了刀,還沒有其他的任何動作。
馬關山目瞪口呆,忍不住道:「老師,別再施神通了,咱這船要是也壞了,那不就得游到大漠原去麼?」
陸雲音一聽,微微低頭,似乎在思考。他認真地想了想,點了點頭:「有道理。」
於是那刀終於還是歸了鞘。
連海長今微微嘆了口氣,正要轉頭回船艙,忽然發見身後站了一個青衫人,他心中一震,「這位……」
「連海青衫。」青衫人微笑着拱手。
「連海長今。」連海長今神色複雜地回禮。
馬關山急着道:「喂,我說你在這裏幹嘛,等我老師過來看到你,保不齊又要拔刀,居士的努力不就全白費了!」
「失禮了,」連海青衫笑道,「在下只是來確認一件事而已。」
「確認了就趕快走!」馬關山道。
「現在確認了,」連海青衫笑着轉向連海長今,「你修的果然是《摘落飛花為誰葬》,能不能請你跟我去一趟連海山莊?」
「你想幹什麼?」馬關山警惕地道。這世上任何一門絕學若是流落在外,恐怕絕學的主人都會寢食難安,儘管連海青衫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還是提了一萬分的小心。
「在下不想幹什麼,只是為了確認另外一件事而已。」連海青衫笑着道。
「我不可能讓你帶走他的,你最好馬上消失,不然我就喊人了!」馬關山冷冷地道。
「我跟你回去。」連海長今平靜地道。
「什麼?」馬關山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將連海長今拉到一邊,「你吃錯藥了嗎!跟他回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連海長今淡淡道,「你和前輩自去大漠原便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
「長今兄弟,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出發!」連海青衫話音方落,便提着連海長今落到了小舟上。
馬關山大急。
連海青衫向他微微一笑:「這位朋友不用擔心,連海山莊不是吃人的魔獄,我們不會對他怎樣的。」
「長今若有絲毫傷損,」馬關山怒道,「我跟你們沒完!」
……
般若浮圖的意識在朦朧之間,發覺自己好像成了鳥兒般在空中飛翔,風聲在呼嘯,卻感受不到吹拂感,漸漸的感覺到強而有力的臂膀,強烈的男子氣息將她的意識拉回現實,她的臉迅速如火燒雲通紅一片,猛地一推。
卻沒能推動對方分毫。
緋月清塵感受到懷中人的掙扎,「別動,你想摔成肉餅?」
「善人……能不能先放開我……」般若浮圖發出蚊蠅般的呢喃。
23、大般若慈光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