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馬順道。
白梵支吾道:「我……我雍州的……跟父母逃荒來,
中途失散了。馬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叮咚!
一個銅板剛好丟在碗裏。馬順動作飛快地收起來,一面點頭諂媚:「謝大爺賞,謝大爺賞……」然後才對白梵道,「乞討啊!雍州離這兒可不近,你不是一路討飯來的,怎麼還問?」
「討,討飯?」白梵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從小耳濡目染的是「士寧死,不折節」,所以才會對王員外的碰觸如此敏感,像要飯這種事,更是大大的失節。
馬順看到白梵的異狀,獨眼中閃過深長的意味,笑道:「東來,你初來乍到,晚些隨我去拜山,管咱們這地盤的,喚做嘯紋虎,大家叫他虎爺。你只要按時上交貢錢,他是不會為難你的。」
白梵搖頭:「我絕不乞討!」
馬順有些意外,道:「那也隨你。不過,你這身打扮,還是個生面孔,不去拜山,虎爺會把你的腿給打斷,不信就走着瞧吧。」
「馬大哥,我欠你一頓飯。」白梵說罷起身就走,哪怕落魄至此,他仍不願跟乞兒為伍。
馬順的話很快應驗了,當晚他就被幾個大漢給抓到了城郊一處漏風的破屋裏,中毒之後,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嘯紋虎看不出具體年紀,但是這樣冷天,他卻光着膀子,顯然是個練家子。身後還有十來個大漢,都滿臉兇相。
白梵被押進來,仍掙扎着:「我不是乞丐,你們抓我幹什麼!」
「你這樣打扮,還要騙我?」嘯紋虎衝上去就是一記耳光。
白梵蓬頭垢面,趕路半月沒換過衣服,說不是乞丐都沒人信。這一下腦袋就被打的「嗡嗡」作響,嘴角咸腥,滲出血來。
嘯紋虎獰笑道:「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清河縣有清河縣規矩,你在我的地盤討生活,就要守我嘯紋虎的規矩。你不來拜山,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我現在就打斷你一條腿!」
兩個手下就把白梵扯開,一個單獨扯了一條腿,在嘯紋虎面前的桌子上架好。
「放開我,放開我……」白梵驚恐地大叫,奈何力弱不能反抗,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