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
這天早上,葉蘇對王彪和任雄道。
「去哪啊?」王彪打着哈欠,昨天晚上的酒還沒醒。
「西平郡。」葉蘇道:「本屆十府擂由西平主辦,我是仲裁,要早到。」
「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這麼早就走啊。」任雄有些捨不得走了。
「在待幾天唄,人選不是還沒定麼。」王彪同樣捨不得。
這些日子兩個人可是過足了大爺的癮,平日裏高高在上,都不拿正眼瞧他們的世家,一個個上趕着巴結他們。這些天下了,武威郡有名的酒樓館子都吃遍了,青樓里的姑娘更是天天不帶重樣的。這麼美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人選早定好了,名單已交給鄭總捕頭,來日便會公佈。」葉蘇道:「我先出發,參加十府擂的人過些日子再走。」
「那我們可以跟他們一起走啊。」
「是啊,為什麼要提前呢。」
王彪和任雄還是戀戀不捨。
葉蘇道:「你們可以等些日子,不用跟我一起。若是喜歡,在此安家也未嘗不可。」
王彪和任雄互相看了一眼,還真有那麼點心動。
雖然兩人現在已經跟定了葉蘇,但要天天都是醉生夢死的日子,真的很難選吶……
「呃?」二人幾乎同時醒悟,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開始嘩嘩流汗。
這些日子到處吃請,拿取好處,那些世家可不是多喜歡他倆,歸根結底不就是為了十府擂嗎?名單不管定誰沒定誰,肯定不超過十個,而他們兩個拿的好處,可遠不止十家……
一個馬匪一個大盜,人情往來兩個人不懂,但要論起沒下限和厚臉皮可謂是當仁不讓。別人吃人嘴短拿人手段,這倆貨可生冷不忌。只要給他們就敢要,不給他們也敢要……後來嫌棄送的禮物太多沒地方放,甚至被這倆貨賣了變現。至於賣給誰,自然還是那些世家了。
「我們去退錢吧。」
「禮物也退回去……」
王彪和任雄的酒完全醒了,戰戰兢兢的在那商量。
「那倒不必。」葉蘇啞然失笑。
他不是蕭冷枝,除去教習這個身份就是通緝犯,對於那些世家毫無威懾力。只要自家子弟沒入選,不管收不收禮都會對葉蘇心懷嫉恨。所以自始至終,葉蘇都沒幹預過王彪和任雄的行為。反正里外里都是得罪人,好處拿與不拿都是一個樣。
「你們只需告訴我,走是不走?」葉蘇問。
「走!」
「現在就走!」
兩個傢伙飛似的跑回屋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行禮收拾利索。反正值錢的東西大多兌換了銀票,攜帶方便的很。
就在葉蘇要出門的時候,孫金寶突然風風火火的從外趕來。
「公子小心,陳家可能會對您不利。」孫金寶見到葉蘇,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陳家主還想找我鬥劍麼。」葉蘇笑。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您萬萬小心。」孫金寶很急,低聲道:「是我姐夫讓我來通知您,說陳家回來了兩位大人物。這件事很秘密,連夫人和少爺都不知道,他是從採辦的物品規格當中推斷得出。而且陳慶東在您手上吃了虧,回去後都沒發脾氣,這很反常,不得不防。」
葉蘇沉思片刻,抱拳道:「多謝孫兄冒險前來相告。」
「不算冒險,反正我和姐夫也不想多待了,總感覺這陳家做事越來越沒譜。」孫金寶嘆道:「姐夫的意思,等您走後,他找個時機也辭了賬房的差事,自己做點什麼生意,爭取重振趙家。」
葉蘇想了想,回身問王彪那裏拿了一摞銀票,遞給孫金寶。
孫金寶怔了下,本能的就要推辭。
「權當我入股投資了。」葉蘇道:「孫兄與我相識也有時日,當之我的性情。」
孫金寶嘆了口氣,好像也不知道說什麼,最終抱了抱拳,轉身匆匆離去。
王彪和任雄在那有點不開心,到手的銀子一下送出去大半。可等葉蘇下句話說出來,兩個人立刻顧不上銀子了。
「你們兩個不要跟着我了。」葉蘇道。
倆人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如既往的哀求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