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你……」謝森洋驚而起身,吶吶開口。
一夜白頭,這是何等的驚人景象!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心中浮起一陣陣難言的酸澀。
「我需要一間臥室。」葉凡回頭看着宋楚渝,滿是平靜。
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見過大世面,宋孝任第一個緩過神,揚手吩咐:「楚渝,快帶葉先生去客房!」
「是,爺爺。葉少,請跟我來。」宋楚渝這才回過神,引着葉凡向樓上走去。
望着那抹刺眼的白髮,宋孝任久久方才收回目光,背起一隻手,重重頓了下手杖,「去把那幾個逆子、逆孫統統都給我叫過來!」
「老爺,現在是凌晨一點鐘,從紐約趕過來還好說,可是三少爺在洛杉磯……我擔心趕不及飛機……」老管家低聲勸道:「不如明天一早……」
「趕不上也要趕!你就說我死了,看看這幾個不孝子孫還有沒有一丁點的良心!」宋孝任厲聲喝道:「現在就去辦!」
老管家從沒見過宋孝任發這麼大的火,忙躬身應承下來,退出客廳。
謝森洋也趕緊找個藉口回房休息,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宋老頭一人形單影隻,臉上寫滿了落寂和悲痛。
「家門不幸,對不起列祖列宗,實在是我之大過啊!」他緩緩跌坐下來,禁不住老淚連閃。
宋家自有族譜起,歷代先人便是恪守本份、誠意做人,想不到輪着這一代人,竟都是傷天害理、無惡不作之輩。宋孝任心中的痛苦,幾乎要將他摧垮。
可是該怎樣懲處這些不孝子孫,已成為懸在宋孝任心頭一道左右為難的難題。
洛杉磯,皇后大街卡爾文夜總會底層的超大地中海包房裏,一名俊朗的華人男子正躺在水床上,享受身邊幾個妙齡女郎的貼心服務。
一塵不染的鏡面式天花板,倒映出一池的清澈碧波,誘人的曲線和嬌軀,比基尼泳裝女郎們的笑聲肆無忌憚飄蕩在這處人間天堂。
叮零零——
一部放在水池邊緣小桌上的黑色電話突然響了,橫陳在躺椅上的那名金髮女郎擺出一個優雅的姿態,握起電話,簡短應答了兩聲,連忙向不遠處大叫:「托尼!電話!是宋先生打來的!」
「老頭子?」水床上的青年直起身子,示意身旁的女人們把電話遞過來。
捏着一杯送到嘴邊的馬提尼雞尾酒,青年懶洋洋接過了電話。
「喂,什麼事?老爸?」
「東來,你立刻趕到機場!現在馬上動身,刻不容緩!」宋遠承語氣急促,顯得十分焦急不安。
「不會吧,老爸,這大半夜的,你搞什麼啊?」宋東來沒心沒肺地笑着:「該不會是被仇家追殺吧?要不要叫二叔增援?」
「臭小子,沒工夫和你囉嗦!你爺爺快不行了!現在就動身,去晚了恐怕,恐怕見不着最後一面!好了,機場碰頭!就這樣!」宋遠承急匆匆掛了電話。
「靠!」望着手上嘟嘟忙音的電話,宋東來愣了好一會兒,揚手丟掉高腳杯,噗通一聲跳進水池,向岸上拼命游去……
紐約金棕櫚音樂廳,此刻正上演一出尺度誇張的意大利歌劇,群魔亂舞,鬼哭狼嚎,二樓躍層一處封閉包廂里,一名西裝中年男人正擁着一個媚惑十足的洋妞,愜意地抽着雪茄。
透過面前的特殊玻璃,可以完整地欣賞到舞台上的劇目,而外面的人卻看不清裏面的景色。
「親愛的,讓我來服侍你吧!」嘟着一張烈焰紅唇的金髮洋妞坐在男人大腿上,伸手解開了他的襯衣紐扣,一路向下摩挲着男人的胸膛。
「喔,凱莉,你這個小妖精!」男人發出滿足的笑聲,狠狠吸了一口雪茄,享受着女人的特殊服務。
一聲輕笑,女人張口印在他敞開的胸膛上,順着肚皮吻了下去,同時從他的大腿上滑下來,蹲在男人襠部,一雙手麻利地解開了他的皮帶。
就在這時候包廂外響起了一個驚慌的聲音:「啟哥,啟哥!快開門!」
「他娘的!要死人了?!」宋近啟破口大罵,恨恨扣上紐扣,喘着粗氣命令:「去開門!」
女人滿不情願噘起嘴,唇口能吞進一根香腸。
一名手下匆匆跑進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