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中的赤舌攻去,人形的速度極快,直接攻擊之下氣勢勢不可擋。只是人形的速度雖猛強,可面對着赤舌,人形的攻擊顯然起不來多大的效用。
赤舌始終隱藏在雲霧之間,除了露出自己的頭以及那長長吐落在外頭的巨舌頭,它剩餘的身子全部隱在雲霧下。雲霧,如同影子一般,是種可瞧卻不可觸的東西,人形的速攻雖然猛烈,可在攻入赤舌周遭的雲霧時,卻直接從雲霧中穿了過去。
這個怪物,看着雖然就在他們面前,實則身體卻融隱在雲霧中,實物的攻擊對於這種似虛似幻的妖怪來說,效用不佳。當人形穿過那團雲霧,赤舌的頭再度從雲霧中探出,他們看到赤舌的舌頭,吐得更長了。
整根舌頭幾乎全數吐出,透過那張咧的巨口,他們甚至都快看到赤舌的舌根。赤舌的舌頭吐得越長,就證明它想要預警的人,所將承遇的危險越可怕。
此時的赤舌,它所凝視的是安德魯的眼,所以這吐得連舌根都看到的預警,也是在警告安德魯。
安德魯究竟要做什麼,赤舌不知道,不過它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會為了他所要做的事,付出絕對的代價。
預警。
那是源於赤舌的預警,縱使這個妖怪不會說話,它在預警着什麼,安德魯和臨心中也是清的。當看到赤舌那吐得連舌根都看到的長舌後,臨當即笑着說道:「哇哦!這舌頭吐得還真是長呢,怎麼?安德魯,要不要從了赤舌的預警,放棄呢。」
&棄,你在說我嗎?」
&然!」
&果是你,你放棄嗎?」
&然不可能,我自己造的孽,如果我都放棄了,那豈不是太不要臉面了。」那一件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放棄,這一次的她,也必須撐到底。安德魯所問的話,得的自然是臨的肯應,而這一番肯應之下卻沒有得來安德魯的回覆,既然沒有應答,安德魯的意思臨也是明的,當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安德魯和臨的話,陰歌從來沒聽明白過,可今晚,因為先前同那個男人的對話,她卻好似明白了什麼。
明白之下,心也一點一點往下沉,就在陰歌的心一路下沉至了谷底時,突然間,陰歌看到臨的身子僵了。飄懸在半空中,永遠一副萬事皆在其算之中的臨,此時竟僵了身子,好像突然察覺到什麼遠超預料的事正由遠而近步步相逼。
那僵愣在半空中的身子,雖然全身都被斗篷擋得嚴嚴實實的,不過陰歌還是能看得出來,臨此刻隱在斗篷下的神色,絕對稱不上好看。像是意識到誰正在逼近,臨頓時不願在作停留,而是下落而後點觸腳尖,當身子因為點觸再度彈飄,安德魯和陰歌只來得及聽見臨說了句:「情況有變,麻煩的傢伙出現了,這兒交給你了,我先行一步」,微帶了無奈的話落下,而後便瞧見周遭現了霧,當濃霧出現並且再消時,臨也消失在這處。
有個麻煩的傢伙出現了。
對於臨而言,竟然還有麻煩得需要她馬上閃離的存在,當臨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時,陰歌顯然還有些回不來神。倒是安德魯,明顯已猜出那叫臨匆匆離去的人是誰,在臨的身影消隱時,安德魯說道。
&然是那個傢伙,看來真是攤上麻煩了。」
麻煩?
嘴上雖說着麻煩,可陰歌卻真切的看到安德魯的唇角上勾了些許笑意,那是即將見到昔日好友時的輕笑。
好友?
那個叫臨必須馬上瞬離的存在?與過去的安德魯,究竟有何干係?
就在陰歌因了臨的反應感到無比迷惑時,突然間,她聽到一些巨大的轟雷聲。巨大的轟雷聲,由遠而近,沉悶悶的撞落入人的心頭,叫人的心忍不住壓墜下去。
今晚的夜,明明極好,在這極好的夜中,這巨大的轟雷聲顯得極其突兀。轟雷而至,漸漸逼行,就當陰歌因着雷聲的逼近而感到事態怪疑時,突然間,幾道閃雷直接從她身邊擦過,隨後硬生生的劈落到地面。閃雷速過,地面直接被劈打出幾處坑洞,雷電驟閃留下的不只是地面那幾處劈開的坑洞,就連空氣中也散飄着微焦的氣息。
那幾道雷,來得突然,以至於在看到閃雷從身邊擦過時,陰歌驚了。
那是什麼?
剛才從她身邊擦過的,那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