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以凡人壽命別說是坐穩,甚至連打天下的壽命都可能不夠,八百萬應州,才剛剛勉強有着爭霸資格。
這一年種種拼搏,又在虛擬東郡七年,經營一百萬人口,最近才漸漸體會,並且深深震怖於一個問題——天下有多大?
越行游及遠,越嘆服於這片大陸廣大,傳說中唯有仙人知道盡頭。
凡人將已知概括成天下,已遠遠超過了華夏面積,遠不是農業時代的水平所能統一。
於是分封百地,建立藩國。
使人遙想百萬年前,三國鼎立,道君高高在上,各自爭鋒。
而後五帝每每鼎革天地。
往事俱已,又是三十萬年,卻人人困頓於眼前,對於天地鼎革盛世,只能在遙遠傳說中窺得鱗爪。
在這後的青史,會發現一切固定。
皇朝處中央,天子號稱着古皇裔。
而分封子孫加入原本藩國來屏障四周,緩慢拓展邊荒。
一朝龍衰,就有藩國有德當興,行天命革新事,幾百年積累怨氣得以發泄。
五德流轉,這是上應着五帝博弈,而在朝廷,就是一圈圈往復,呈螺旋往外旋轉,青帝開朝以降,百萬年裏的二千朝,大多數都沿襲於此。
這並不是完美無暇,卻是規則,在這個世界被稱之「氣數。」又有量劫,使得民間草莽中崛起龍蛇,布衣持劍,掃蕩世界。
可說每每抬升起青紫皇座,下面必墊着天下三分之一白骨,五帝五朝,煌煌純紫,都變不了血紅本質。
這又是能長生的世界,仙神與天地同壽。
大地上就只剩下人神殘喘,一生一世,要非真人還在人間行走,就幾使凡人忘記這青穹上的傳說。
但青史流傳下來,後來人捧起書,認識到天下,百萬青史,二千國朝,這是真正的萬世不易——無論是誰都感受到這不可思議的hou重深沉,使人喘不過氣來。
百萬年內,何至百萬英雄,千萬豪傑,多少運籌幄,多少仁人志士,都嘔心瀝血,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
眾志成城,得億萬民眾支持的豪傑也不止一個。
可是,他們皆往矣,變成歷史的泡影。
最讓葉青恐怖的是,一朝太祖以民為道,花費三十年,通過各種各樣手段,使得只聞太祖,不聞道君。
而天庭卻冷眼旁觀,不加絲毫干涉,任憑蠶食。
直到盡得民心,前所未有,宣佈廢除道君祭祀,宣佈人道自強,與天平齊時,才一舉降下天罰,當時萬民號哭,人道之氣集於帝都,肉眼可見,可太祖連着百官在內,還是被轟殺當場。
此役,三日三夜血雨,天空星辰隕落如雨。
葉青作為穿越者,當然明白天庭也付出極大代價,但此舉卻以堂堂正正之師,詔告天地。
縱挾民意,犯吾道者,雖眾必誅!
這也許就是道門頒佈青史的用意,毫不作偽,連着有人謀反,也用冷冷的筆調公正寫出他們的英姿,從不屈筆污衊!
可是這樣的英姿落在史上,卻使人連呼吸都困難。
而如果僅僅是絕對的暴力,還不至於讓葉青完全心寒,因為絕對的干涉,必使世界一池死水,垂垂老矣。
心寒的卻是二十萬年來,天庭仙神越來越受到約束,不再隨意下降干涉。這是什麼?這是洞察了人道興衰,運轉造化,流淌氣運,生機綿長有句名言「絕對的權力必導致絕對的腐化。」不管是真是假,可在這世上,若是有人,在絕對的權力(力量)下還沒有腐化,反而英明聰慧,不斷進步,這是何種恐怖的事?
想到這裏,葉青終把這思考丟下,用力甩了甩,望向了遠處的考院:「不管怎麼樣,想這太早了,還是先想想怎麼樣中舉罷!」旅店寇先生這才見到了俞帆,俞帆顯得有點憂鬱,臉色有點蒼白,見了,寇先生就跪拜行大禮,哽咽說着:「主公!」
聽着這聲音出於至誠,連俞帆心裏一暖,雙手一擺,說:「起來罷,我沒有哭,你卻哭了,這也不成樣子。」
「臣無能,讓主公受辱了,而且遺珠館的人也散去大半,這是臣的差事沒有辦好,請主公責罰。」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衝動了,至於遺珠館,父親追回了八萬兩
第一卷 第九十章江山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