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浪費實在可惜。
「這是皇上的隆恩「群臣應着。
秘使派去修復關係,艦隊退讓,聯姻示好,朝廷已做到這程度,再不行不是我們的問題,官司打到天上去也理直氣壯——都服從大局,總不能朝廷家大業大就要多犧牲,各退一步才是現實。
葉青是仙人,不會不懂,他就算憋了三年氣也得忍了。
不過還是有人暗想:「區區一個郡主,又算得什麼,皇上寧可聯姻,也不肯加封漢王,顯是猜忌甚大啊」
雖事實上漢國獨立,但有沒有王號,還是區別很大。
這樣的事定了,見着無事,大臣出了殿,又暗忖對明玉縣主的加封也不只是潛在聯姻打算,算是對譽太子地位的進一步認可穩固,畢竟……那一位在下土可真是做得大事業,現在就要統一第六個……即最後一個下土世界,不日就要攜仙太子之勢回歸。
皇帝最後一個出殿,風在夜中撲面,仰看去,天空雪落在一層淡淡的白暈上,就自融化蒸成薄霧。
雖說千年級福地屏障,但這幾年白玉京防護大陣越來越強,證明譽兒在下土六州的活動成效……
傳自太祖的隱秘信息知道,延續三朝千年的佈置讓玉京具備融合能力,並不需要和魏國那樣耗費時間,當六州融聚之際,連魏王四州洞天都遜色一籌,又怎是漢侯一州陽化能比?
六州下土融合與仙太子計劃都是親手安排下去,但臨到頭來,他突覺自己心中空空落落,甚至有着一些恐懼。
就有種複雜滋味在心中蔓延。
「太子」皇帝喃喃的說着,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太子,也許,皇帝突有了些悔意,原本太子其實並沒有當時想的壞。
可是,隨着新太子統一下土,哪怕是自己安排,都漸漸出了控制。
社稷和太祖,也不會由得他再廢太子。
半空中雪漸漸小下去,風吹雲散,風雪籠罩數月這座大城市上,顯出星空,星光不定,注視着大地上的亘古變遷
一時間,皇帝身影,甚至有點沉寂。
次日·晴天
大清早的暖洋洋陽光下,帝都花草樹木都似迎來了春天,而城北道院的花園中也自有一番爭奇鬥豔。
傳旨太監在一片錦繡花叢中就見到明玉縣主,女子身着雪白道服辨不清身姿,但就面貌氣質來看,端是雅致寧靜,她已完全沉浸在日常早課修行中,《上真紫府天敕》的絲絲清光在她身上流轉,隱隱聽得鐘磬鳴響,帶着難以描述的味道。
太監不敢催問,一直等到她早課結束,才輕咳一聲:「有聖旨……」
宣旨、接旨,一應流程下來,感受着給予的氣運,這道服女子開口問:「是吾弟回來了麼?」
自譽太子下去後,她就極少踏足道院外,除偶爾節日看望一下嫂子,余都是在道院裏跟隨長公主姑姑的教導而修行,周圍的時光仿佛沉寂了三年,這一刻突升為郡主,她也只想到這麼個可能。
「不是,尚未聞殿下歸返佳音」太監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老奴聽說,當時群臣在討論漢侯的逆舉……
「葉青?」明玉怔了怔,有種遙遠天外傳來的陌生感,旋即化成了很多回憶的實感,沉默下來。
自託身入道門,沒有人再在她面前談起這個名字,幾年下來,漸漸就真的淡化了。
本以為以後一輩子不會聽見,只會變成偶然的回憶,直到真正忘記這段情緣,再拿出來仔細回味。
不想在這時又聽見,又是在這種處境,她是非常聰明的人,一瞬間就聯想明白,心中有些複雜味道,淡淡問:「他又做了什麼事?成仙王了?」
「不,仙王已被魏王爭去,但聽說漢侯攢出仙艦集群驅逐湘州水師,千京河下游失陷於其手……那,無事的話,老奴就告退了……」
太監小心翼翼說,宮裏的水很深,亂說事情是會打死,具體細節也不敢多說,看在儲君的面子上稍透口風,就告辭離去,留下這新出爐的郡主一個人在花園裏呆。
快到天黑時,這少女才繼續每日修行,卻怎麼沉浸不回原先道韻中,不知道過了多少時,突有個雍容美麗的鳳眉女子在後面看着,稍嘆息:「也是痴兒。」
「師傅……」明玉睜開了眼,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