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他頓了頓,然後開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你幫我個忙嗎?」
最後覺拙望着對方的背影還是沒有追上去。
這是沈白第一次開這麼大的掛,提着把刀切人和切水果一樣,他深知這掛來的昂貴,所以也極其認真的在自己揮斬之間體會着它蘊含的力量,以保證自己以後如果遇到武力值平均水平偏高的世界也可以有一搏之力,就這樣,他如同出入無人之境,來到了方寒面前。
兩人見到彼此俱是一驚,沈白驚訝於方寒竟變成了這般模樣,而方寒則驚訝於親眼見到了沈白。
沒有太多的話語,沈白伸手將那人的髮絲撥到兩邊,直到可以看到他的紅眸才真的確定了這就是方寒,將方寒從鎖鏈上解下,他的下身傷口潰爛滿是污穢,上半身也好不到哪去,但是沈白毫不在意地將那人背到背上,又帶着他重新殺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一邊給方寒養傷一邊逃離追蹤,沈白那鬼魅般的身影好像完全坐實了寒衣教的魔功,原本準備死心的那些門派又燃起了希望,對兩人窮追不捨,像是不死不休。眼看着絕世刀法的時效就要結束,沈白這一次帶齊了東西背着方寒躲到了更加偏僻難找的地方,然後每天出去,將食物和藥草在這裏囤積的滿滿當當。
方寒躺在床上,他的喉嚨除了破碎的氣聲什麼也發不出來,只能靜靜地看着沈白,沈白也覺得對方超乎尋常的乖巧。
精神尚未完全恢復的方寒看着沈白近日的進進出出,只以為他二人會在這個山林之間呆上數日躲避追蹤。雖是躲避追蹤,雖是陋室安居,自己身上的傷口因為在癒合所以總是奇癢無比,但是方寒卻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經幻想的生活越來越近,心好像被泡在溫水中一般服帖。
沈白不知道方寒的想法,只覺得從奢入儉難,為了讓方寒之後能在這裏好好躲避着直到恢復了點戰鬥力,他不得不將對方安置在這山林之中,像是為了安撫對方心中的不滿,這日沈白給他餵藥的時候,看着對方身下的泥巴石頭壘成的床,開口道:「這些日子恐怕要委屈教主了。」
方寒就着沈白的動作喝了幾口,然後拉住了沈白的手,沈白意會的伸出左手,看着方寒在自己手心上一筆一划地寫着什麼,這是近日來兩人交流的唯一手段,所幸的是沈白跟了方寒許久,很多事情不用寫出來就可以領會得到。
這次也一樣,方寒剛寫了個「不」,沈白便屈起五指握住了他的那隻手。
沈白知道方寒要說什麼,他本可以耐心看着他寫完,但是沈白沒有,甚至於,沈白完全可以預料到,如果自己在這裏陪着方寒把病養的七七八八,等到對方能開口的時候他說的第一段話會是什麼——無非是吞吞吐吐的歉意和被感動到極致的表白。
想到系統頒佈的最後一個任務,沈白的心裏燃燒起的是憤怒,憤怒的不是他會怎樣,而是系統的每個任務都給人一種愛對方愛到極致的感覺,以至於之前的世界裏沈白的排斥讓他的表演流於形式,而終於到了可以糊弄別人的時候,他又覺得方寒的感情也只是套路的成果。
這才是在玩弄別人感情吧,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渣男吧。
不知道是自己心中那層防禦別人喜歡的機制在方寒的眼神中啟動,還是其他,沈白看着躺在床上的方寒,突然有了一種很同情對方的感覺。
同情於方寒最後終於將真心放到了自己身上,但是還是託付錯了人。沈白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可憐,但是此時的方寒比自己更加可憐,就好像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喜歡他,就連自己也只是被驅動的假象,不過接下來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又會完全摧毀他從這個假想中得到的所有幸福。
活該。
沈白告訴自己,他和方寒都是兩個自作自受的人,不應該得到任何一點同情,不過想了想,他還是選擇開了口。
&知道你要說什麼,」沈白感受到方寒的手指也回握住了自己,他牽起了嘴角,努力放鬆心情,第一次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方寒,我需要你認真地聽完我下面要講的話。」
&些食物藥材不是留給我們兩個的,是留給你的,我不會陪着你在這裏的,這是個死局,而我不可能帶着你躲一輩子,這不現實。」
&會走,在你能行動之前走掉,但是你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