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一時間有許多人開始質疑克諾多的決定,但是克諾多都沒有回應他們,只是用掉了半年時間把西邊村黑老頭的領域徹底吞併,這下子克諾多在敦克村獨一無二的領導地位完全確立,沒有人再去反抗他的做法,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村民們要接手兩邊的生意,天天忙的腳不沾地,而孩子們也越來越少,大家也都意識到了敦克村未來的問題。
自從上次送信過後,沈白就再也沒有見過富貴了,他安心的呆在村子裏面,克諾多挑選的那些孩子當中,就有當時沈白跟着克諾多進城時看到的那個孩子,那個名叫沙里的男孩看着沈白的眼神和富貴有一點像,帶着一種依賴,沈白也很照顧他們,該說只要是孩子沈白都會很照顧,因為他們都是一個個等待別人填滿的罐頭,沈白希望自己放進去的是可以讓他們幸福的東西。
大概是因為有了和其他人更多的接觸,也可能是沈白把富貴當作了自己已經離開的那些世界,沈白對那個東方男孩的記憶已經可以慢慢進入忘卻處理階段。
每個人對別人都會有這麼一個過程,沈白覺得四年過去了,冰湖上面的冰結了又化化了又結,富貴也應該開始忘記自己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富貴離開的第五年,克諾多帶來了對方的消息。
富貴被退學了。
而且,他已經被退學半年多了。
沈白安靜地坐在克諾多的對面,他望着克諾多桌上的那盞枱燈,克諾多透過枱燈的光,看着對面那張已經越來越英俊的臉龐,看着令人心疼的憂鬱神色隨着自己的講述慢慢爬上了那人的臉。
畢竟沈白不是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他聽着富貴的境遇,就好像看到之前的那些世界在自己離開後會發生的樣子。
富貴的人生是怎樣的人生呢?
富貴的父親,一個可悲的偷渡者,他的生活和其他的偷渡者並沒有什麼不同,要是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他的內心也曾極度的期盼着被救贖,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也明白自己並不喜歡那些。
渾渾噩噩麻木到自己被判處死刑的那一刻,這個男人應該算是治安官見過對於自己的命運接受的最為平靜的男人。
富貴的誕生,純屬意外,首先是他父親的失誤,然後是治安官們的失誤。他是在監獄裏出生的,在得知那個東方偷渡過來的女人懷孕時,治安官並不開心,因為他清楚,這些老鼠就是喜歡用這種小伎倆來逃過自己本該接受的懲罰。
幸好的是那個女人好像對自己懷孕的事情還沒有察覺,她依舊和其他女人們掐架掐的不亦樂乎,要不是上次被送到醫生那裏,這個把柄就會被先掌握在她手中了。
治安官於是叫來了監獄長,告訴對方該如何如何,對方聽了,然後便非常聽話的想要如此如此。
本來照計劃這個孩子會生不下來,只是偏偏,遇上了克諾多回家接手敦克村的那年,克諾多說,咱們村需要些新鮮手段來發家致富,吃老本可不行了,於是獄警們就買到了假藥。
不知道是這個藥太假了,還是富貴命太硬,這個孕婦非但沒有流產,還意識到了自己身體裏孩子的存在,幾乎是熟門熟路,她填寫了好多張申請,接着被轉移到了特殊的牢房,還被免除了死刑。
富貴出生的那一天,這個嬰兒就和一個死嬰一般,女人無所謂她生下什麼,所以也只是把那個嬰兒踢開,但是另一個牢房裏的女人卻並沒有這樣,她偷偷藏起了富貴,像是養娃娃一樣的養着他。
富貴偷偷的被一圈女犯人養大,那假藥像是延遲發揮藥效了一般,富貴身上總是看不到正常孩子有的模樣,他對一切都很麻木,連哭都很少,只是安靜地做着自己布娃娃的本分,被慢慢養大,直到被賣進了敦克村。
但是富貴像是天生的命運多舛,和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樣,只有在敦克村他經歷了一段永生難忘的時光,出去以後,所有的厄運又如影隨形。
富貴的母親是個令人厭惡的存在,在各個治安官的眼裏,她就是個釘子,但總是出奇的好運,讓人沒辦法把她徹底剷除,這一次,這顆釘子找到了富貴這塊木板,然後打算狠狠地釘上去。
有錢的東方男孩,父母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一個是東方來的作家,一個是美貌的東方演員,這種孩子一開始就會引起很多關注,尤其是在東方偷渡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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