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現在見她說得嚴重,自然仔細打量起來,這一打量,方才覺得有些面熟,再一細想,便想起了,指着章杏說:「你,你不就是今日在城外義診醫鋪的那個……」
章杏點頭,說:「正是我們。」
王秉義得了確定,突而想起章杏等人前來求診窘迫樣子,與章杏方才的話一聯繫,他便隱約猜到章杏等人大約打着他名頭做了些什麼事情,不禁臉色大變,皺着眉頭說:「你,你們,莫非……」
章杏淚流滿面說:「王先生,對不起。我們兄妹幾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們是裕安全塘鎮人,一路逃難到這裏,娘親弟弟下落不明,我爹又病成了這樣,我們手上實在困難,所以才想着借王先生的名頭的,實在是不得已。我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請王先生寬限些時日,三日後,我定會還上所欠藥錢。」說完,她就跪伏在地上磕頭。
王秉義自是生氣,手指了章杏,「你,你……」叫喚半響,突而一甩袖,「你們怎能這麼做?我不過是個坐堂郎中,家中也有老有小的,你們怎麼能賴上我呢?三日?三日後,你們有錢還嗎?哎,小姑娘,我知道你們可憐,可你們也不能這樣啊。」
章杏抬頭,看着王秉義,說:「我說三日就還,絕不會拖延的。我們就住在城南城隍廟旁邊,這幾日是不會離開的。請王先生再信我們一次。」
王秉義還在氣中,但心裏知道,名頭都已經借了,人家就幾個窮孩子,擺明了就是沒錢,他還幹什麼?把人賣了,殺了?他做不出來。醞釀半天,只得強行把這口氣咽下去,問道:「你爹是不是三日後複診?」
&章杏低頭回答。
王秉義寬了寬自己心,人反正走不了,三日後還要複診,這丫頭看着是個孝順的,應是不會不顧他父親性命,三日就三日吧,現如今也只能信一次了。他緩了緩語氣說:「丫頭,我看你是個孝順的,便信你一次,這名頭我先擔着。三日,三日後,你帶你爹過來複診時將藥錢一併結了就是。」
章杏大喜,連忙磕頭,說:「多謝王先生。」
王秉義擺了擺手手,說:「別磕頭了,起來吧,起來吧,這幾日好生照顧你爹就是。」
章杏起身。王秉義又看她幾眼,心中委實擔心那幾個錢還不還得上的問題,只得又囑咐一句:「到時候記得按時複診啊。」診金也一併捎上。見章杏點頭,王秉義搖了搖頭,嘆着氣走了。章杏看着王秉義走遠,抹了抹臉上眼淚,露出一抹淺淡微笑。
一切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