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街上的人紛紛避讓。孫寶珠雖然不能開口,但十分心細,見那馬就要過來了,連忙將章杏拉扯到一邊去。
牽馬的是個黑壯少年,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帶着幾分痞賴笑容,邊走邊看,瞧見了有趣的,還過去摸兩把。
章杏怔怔望着,實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到那匹馬越發近了,她不禁喃喃出聲:「石頭?」
原本要了肉包子正在啃的黑小子轉過了頭來,看到了章杏,一雙丹鳳眼頓時眯成了縫,將肉包子往懷裏一踹,大步走過來,一下子將章杏抱了起來,轉了個圈,歡喜叫道:「杏兒,你怎麼在這兒?」
章杏哭笑不得,這街上這麼多人呢,這小子竟是高興昏了頭。她連忙叫道:「你快放我下來,我頭暈了。」
石頭將章杏放了下來,上上下下打量她,笑着問:「不是說你得病了嗎?你怎麼會在這兒的?我還去你家找過你呢,你那娘不僅不說你在哪兒,還將我罵成了一坨狗屎。」
章杏笑着說:「她確實不知道我在這裏。」又壓低了聲音,「我是瞞着她來這兒的。」
石頭嘿嘿笑了起來,心裏實在歡喜,看着章杏一時倒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章杏仔細打量他,盯着他額頭上的一道約莫一指長的新傷,問道:「你受傷啦?」
石頭胡亂揉了揉額頭,笑呵呵說:「沒事。」
章杏連忙拿下石頭的手,「你別揉了。」
石頭還是嘿嘿笑。章杏說:「這裏說話不方便,到我家去吧。」
到了南街魏宅,石頭知道章杏的繼兄就是姓魏,他看着門匾,一邊牽着馬往門口的大樹走去,一邊說道:「你這些天一直都住這兒?」
&是我大哥新置的宅子。石頭,你別將馬系在樹上了,牽進來吧。」章杏說道。這京口南街這邊多是住着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家,江南水鄉的人家馬車是尋常,但是這麼一匹頗具西北特徵的剽悍駿馬卻是少見。
石頭將馬拽過來,跟這章杏身後進了門去,又轉到後院裏。章杏指了院子裏一顆桂花樹說:「系在那裏吧。」
石頭系好了馬。章杏又引了他進自己房裏,讓孫寶珠去打熱水與他洗臉洗手,又問他:「餓了沒有?」
石頭這才想起懷揣的肉包子來,拿出來笑呵呵揚了揚。章杏不禁笑起來,說道:「好啦,別吃這個了,你坐一會,我去給你端些吃的。」
石頭聽說有吃的,口水都流了出來。章杏讓石頭坐了,自己到廚房去。早上的剩菜是有些,但是章杏知道這些絕對是不夠石頭的吃的。他那樣子像是還沒有吃早食。章杏燒了一碗紅燒肉並一碗臘腸兩個下飯菜讓孫寶珠端了過去。
她回房的時候,石頭正在埋頭苦幹,兩大碗菜並滿滿一鍋飯沒多會便被他吞的精光,吃完了,他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章杏遞了一碗熱茶給他,問道:「說吧,你是怎麼來的這兒?」
石頭打了個飽嗝,瞟了孫寶珠一眼。章杏轉頭對孫寶珠說:「你將院子裏那匹馬刷一刷去。」
孫寶珠出去了,石頭雙手擱在桌子上,頭靠過來,低聲說道:「杏兒,你在這裏有沒有見過我師姐?」
章杏點了點頭,心裏有些明白了。石頭來京口這裏十有*是因為姚青山姚明珠的緣故,他是姚青山的義子,又一起在青蒙山上度過這麼多年,他們之間定然有不為外人道之的聯繫方式。
&們真在這裏?!」石頭大喜說道。
章杏看着石頭,說道:「石頭,我還見到你義父姚青山了。」
石頭摸了摸嘴巴,說:「我師姐跟我義父在一起。我去過淮陽王府,沒有見到我師姐,就知道她被我義父帶走了。我義父在青蒙山上留了記號,我是順着他留下的記號找到這兒來的。」又問:「杏兒,我義父他們都還好吧。」
&好,你將這水喝了,我就帶你去找他們。」章杏回答。
石頭一口喝光碗裏的水,站起身來,一抹嘴巴,說:「走吧。」
章杏笑着拉住了他,「急什麼?你那馬還沒有刷乾淨呢。你去過淮陽王府,有沒有見到章桃?」
石頭定定看了章杏幾眼,突而坐下來,說道:「杏兒,你還不知道嗎?我去淮陽王府的時候,章桃已經不在王府了,她跟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