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進來了人,這大的動靜,在廚房裏的葉荷香自然也聽到響動了,探頭一看,見是章杏,立時將鍋鏟一丟,跑了出來,喜滋滋叫道:「杏兒,你回來啦。」
章杏原本滿心憤慨,看見了葉荷香,卻一下子全消了,只覺得累。這麼多年了,她娘就是這麼一個人,她還沒有看清楚嗎?
章杏問傅湘蓮:「伯伯呢?」
傅湘蓮還沒有張嘴,葉荷香搶着說道:「在房裏,在房裏。」
魏雲海是個閒不住的人,天都這麼亮了,他還在房裏,那也只可能起不來床了。
章杏徑直往正房裏去,一眼都不想看葉荷香。葉荷香滿心的喜悅,壓根就不將這些放在眼裏,連忙跟在章杏後面進房去。
魏家正房裏,魏雲海正躺在床上,頭上打着綁帶,腿架放被子上,看見了章杏進來,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朵後面。
&兒,你回來啦。」魏雲海笑着喊道。
章杏見他雖然不能動彈,但是臉色和精神都很好,絕不像是快不行的樣子,猜到大約是皮外傷。「我回來了。」章杏於床旁邊坐下來,問道,「伯伯,你怎麼啦?」
魏雲海摸了摸自己的頭,嘿嘿笑兩聲,「不小心,不小心跌了一跤。」
&麼是不小心了?明明就是胡老二推的!」葉荷香氣憤插嘴說道。
&啦,你跟孩子渾說這些做啥?他又不是有意的!」魏雲海皺着眉頭說道。
章杏對他們嘴裏雖說的胡老二還有些印象,此人是魏家莊隔壁紅心村的人,家裏孩子多,最大也只有十來歲,婆娘是個病秧子。今年大水裏,房子倒了,婆娘去了,家裏的田也全淹了。沒奈何,他找上了魏家的門,想將田賣給魏閔文。魏雲海出面說了項,魏閔文就買下了他家五畝中等田,又將田承租胡老二。
&麼不是有意的?」葉荷香譏諷道,「我看他就是恩將仇報!」
&啦,你別說了。」魏雲海打斷葉荷香說道,「杏兒才歸家,你快給她整些吃喝去。」
葉荷香出去了,魏雲海臉上立時露出笑容,問道:「杏兒,你是打鎮上來的吧?累不累?那邊茶壺裏有水,去喝兩口。」
&不累。」章杏微笑說,仔細看魏雲海頭上的傷。
魏雲海又嘿嘿起來,摸了摸頭,「這傷不打緊,不打緊,鎮上的葉先生都說,個把月我就能下床了。胡老二是急性子,見我上門,以為是來催租的,分說時失了手。你別聽你娘的話,什麼恩將仇報?他也是無心,見我受了傷,還要賣了兒女來給我請郎中。我怎麼要這個錢?」
章杏又看了看魏雲海腿上的傷,確實是傷到了骨頭,但算不得很重,更是不會危及到性命。魏雲海心疼她,知道她這會歸家定是還沒有用飯,連聲催促她快去吃。
章杏出了正房,葉荷香傅湘蓮都站着房門口。傅湘蓮看着章杏欲言又止,葉荷香則拉着章杏噓寒問暖,熱情得不得了。章杏知道魏雲海還看着,一聲不吭由着她拉到了廚房裏。葉荷香一邊給章杏張羅吃喝,一邊感概說:「杏兒啊,你回來就好了,有你在家,你娘我心裏就踏實多了。」
傅湘蓮在旁邊看着,葉荷香到底是她的婆婆,在葉荷香面前,她便是有一肚子話,也不敢這會說出口。
葉荷香還是覺得傅湘蓮礙眼,轉頭對傅湘蓮說道:「湘蓮,你不是說今兒個要回鎮上的嗎?什麼時候動身?」
傅湘蓮看看章杏,說:「等二虎趕了車來,我就走了。」
葉荷香笑眯眯說:「還等什麼?杏兒她不是坐了馬車來嗎?讓寶珠送你們回去就是了,免得你娘擔心。」她說着,連忙喊孫寶珠,讓她去房裏拿傅湘蓮的東西。
傅湘蓮見葉荷香轉身吩咐事情了,使勁沖章杏使眼色。見章杏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只好跑過來,低聲說道:「你回來幹什麼?一會兒你跟我一道走。」
章杏想了想,說:「等伯伯能下床了,我再走。」
傅湘蓮着急道:「不行,你不能等到那時候……」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葉荷香就進門了,半推半拉將傅湘蓮趕到了車上,又吩咐孫寶珠:「別耽誤了,親家母還等着呢。」
章杏看着傅湘蓮走遠,她不知是不知道傅湘蓮話里的意思,只是她既然回來了,魏雲海又確實在病
第二百一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