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餘悸未消,語聲還有些打顫:「王妃方才我去探聽消息的時候撞上了王爺王爺好嚇人我還以為他要」
「你避着點,這兩天都別在他面前出現了,」趙黛雲木然道,「他可心狠手辣着呢,再加上那個小賤人在一旁挑唆,別讓他抓到了把柄。」
雲香一哆嗦,旋即忿然道:「那會兒那個小賤人落胎死了便好了,現在倒把這府里弄得烏煙瘴氣的。」
趙黛雲面無表情,過了好一會兒,忽然抬起手來將小几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發出了「哐啷啷」的響聲。
雲香跪了下來,哭着哽咽道:「王妃你小心身子別生氣了那小賤人不足為懼她這輩子都沒法有孩子的」
趙黛雲的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將手放在了肚子上,神情詭異地緩緩揉了起來:「對我有了身子了只要我生下他的骨肉只要是個男的他若是想過河拆橋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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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珞自然沒閒心去管這瑞王府里雞飛狗跳的,她忙碌得很,要看顧姝兒,要檢查錚兒的功課,要和曦兒聊天談心,其餘各家手帕交的宴請往來也要應酬,還有一件頂頂重要的便是余慧瑤的婚事,雖然鄒澤林的祖母對這樁婚事並不滿意,卻架不住孫兒的軟磨硬泡和非余慧瑤不娶孤獨終老的誓言,終於定下了親事,納吉、問名等六禮接踵而至,按照鄒澤林的要求越快越好,吉日定在了六月初六。
余慧瑤算是苦盡甘來,吳嫂整日裏都念叨着老天有眼、老爺在天之靈保佑。
既然吉日已定,寧珞少不得要陪着余慧瑤張羅,這幾日便邀了她一起去秦家的商行挑選些布匹,做些嫁衣、錦被,這嫁妝可萬萬不能輕忽,以免被婆家看輕了。
秦家商行的布料向來就是高檔之貨,出自江南的織錦堂,年年都有新品,普通的世家貴族一匹難求。
得知表小姐到了,掌柜親自出馬,替她們介紹着今年剛到的新品,又熱心地說,江南的裁雲閣已經在京師開了分店,嫁衣可以去那裏找名師定做,必定華彩無比。
寧珞一聽便興致勃勃地領了余慧瑤去量體裁衣,這一折騰便到了中午,午膳的時候都快過了,索性便讓景勒去歸雲居定了個包廂。
歸雲居前依然人來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將馬車停在了側邊的樹林外,寧珞和余慧瑤手挽着手,一路說說笑笑朝前走去。
迎面來了一群人,高高矮矮、老老少少都有,人群中有人不經意地看了她們一眼,忽然便凝住了眼神,脫口叫道:「慧瑤,是你!」
余慧瑤轉頭一瞧,頓時臉色略略泛白:迎面而來的正是她那個在余家危難之際退婚另娶的前未婚夫徐冠良。
只見徐冠良身穿一件淺綠色官袍,身材發福了一些,原本那忠厚溫良的青年經過這些年官場的磨礪,已經有了些圓滑世故之色,一見余慧瑤,他的眼中透出驚喜的光來,幾步便到了她面前:「慧瑤,你還好嗎?我一直牽掛着你,好幾次都想寫信給你卻不知道你的落腳之處,你回京後我也想來看你」
寧珞聽得都要吐了,真要有心,他能打聽不到余慧瑤在哪裏嗎?說什麼「想來看你」,想了這麼多日子卻半點行動都無,真是光耍嘴皮子的貨色。
余慧瑤的神情冷淡:「多謝徐公子關心,不過你我已經沒有瓜葛,以後還是見面不相識的好。」
旁邊同僚都瞧着,徐冠良的面子有些卻不過,不由得漲紅了臉:「慧瑤,你還是這般牙尖嘴利的,我好歹是你從前父母定下親事的未婚夫,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今日見你,少不得要提點你一句」
「不知道尊夫人知不知道你要提點我?徐公子,我可不敢當你的世交,勞煩你將心思用在家裏吧,我這裏不牢你費心了。」余慧瑤的言辭犀利,轉身就走。
寧珞在心裏叫了一聲好,笑着道:「徐公子,有一句話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送給你做座右銘不錯。」
徐冠良被擠兌得又氣又惱,眼看着佳人就要步入歸雲居,不假思索便叫道:「你以為你攀上什麼高枝了嗎?我明擺着告訴你吧,那個鄒澤林成日裏流連煙花之地,風流成性,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要嫁給他,日後他左擁右抱、三妻四妾,我看你不日日以淚洗面才怪!等有朝一日你年老色衰,遲早要被人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