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把我強留在這裏嗎?」怒意從寧珞心頭泛起,她的眼中跳動着火焰,「你就不怕被人告到陛下那裏,說你強搶臣妻嗎?」
這樣的寧珞可比剛才那一潭死水般的模樣漂亮多了,楊彥欣賞地看着她的雙眸,縱聲大笑了起來:「告?誰去告?怎麼告?珞妹妹,你可太天真了,你在白馬觀祈福,誰都知道,這一場大火將你燒得屍骨全無,你這定雲侯夫人從此煙消雲散,而我的別院裏多了一個新寵,誰能把這兩者聯繫在一起?」
寧珞氣得渾身打顫:「你真是瘋了,難道你能隻手遮天,將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變沒了?景大哥不會放過你的,陛下也不會被你一直蒙蔽的!」
楊彥冷笑了一聲:「珞妹妹,我勸你別再痴心妄想了,你景大哥只怕是再也出不了那大理寺了,而父皇」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寧珞失聲叫道,心口驟然緊縮,仿佛被一隻手反覆揉着,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父皇早已病入膏肓,只怕這幾日便是他的大限了,至於景昀,你當我是傻嗎?縱虎歸山,我又不是活膩歪了,給他個全屍就算是對他的恩典了,」楊彥邊說邊朝着她伸出手去,語聲低沉中帶着幾分脅迫,「來,乖,到我這裏來,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寧珞呆了半晌,慢吞吞地下了床,卻無視了那雙手,緩步走到了梳妝枱前。
梳妝枱的銅鏡擦得鋥亮,映出了一張如花似玉的容顏,那燦若星辰的雙眸此刻仿佛失去了它應有的光彩,變得晦澀一片。
楊彥從她身後環住了她的雙肩,一起出現在了那面銅鏡中,眉目俊朗,面如冠玉,誰能知道,這翩翩濁世佳公子的皮囊下,隱藏着這樣一顆狠毒的心。
「這都是宮裏進貢的胭脂水粉,」楊彥興致勃勃地打開了一個胭脂盒,手上抹了一點,「來,我替你擦上一點試試,你的臉色不太好」
寧珞衝着鏡中的人嫣然一笑:「殿下,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嗎?」
楊彥呆了呆,心中一陣狂喜,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真心喜歡你的,放心,你的身份我都會打點好,只要我登上了那個位置,這天下誰還能阻攔我?」
「那趙黛雲呢」寧珞的眉心輕蹙。
「你忍她些時日就好,等她生完了孩子,我就打發」
說時遲那時快,寧珞迅捷地轉身,袖中寒光一閃,朝着楊彥的胸口扎了過去,兩人距離極近,楊彥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得一含胸,右手一把握在了匕首的刀刃上,頓時悶哼了一聲,血光四濺。
「啪」的一聲,楊彥一掌扇在了寧珞的臉上,這一記耳光挾怒而出,用上了八分的力氣,寧珞的身子幾乎飛了出去,落在了牆角,臉頰頓時腫了起來,一絲血跡順着嘴角蜿蜒而下,落入了白玉般的頸中,看上去觸目驚心。
「寧珞,你瘋了不成!」楊彥又驚又怒,他的右手鮮血淋漓,胸口也被匕首划過,衣服破了個口子,露出了一道血痕。
寧珞困難地半撐起了身子,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困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瘋,楊彥,實話告訴你,我寧可死了,也不會和你在一起,這輩子,我生是景大哥的人,死是景大哥的鬼,你別再痴心妄想了!」
楊彥的眼中一片猙獰,幾步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領:「為什麼?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做錯了讓你一下子如此厭惡我?」
寧珞急劇地喘息着,這一摔,讓她胸悶氣促,眼冒金星,腦中也暈眩一片,所有的前塵往事蜂擁而來,讓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為什麼你這賊子我嫁給你的時候滿心歡喜你說你只喜歡我一個轉眼卻為了權勢娶了趙黛雲你害死了我的父兄你把我軟禁在這裏任憑趙黛雲耀武揚威欺負我最後還把我殺了你這個口蜜腹劍的狠毒小人楊彥你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二字」
「你說什麼?」楊彥的手指驟然收緊,寧珞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頓時憋得紅了,雙唇微翕着說不出話來。
這場景儼然有些眼熟,心口深處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好像在哪一個時候,他也曾經這樣看着眼前的佳人痛不欲生
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楊彥恍然驚醒,鬆開了手,急急在寧珞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