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都是猛開猛停,韓昀看顧程瀟根棵蘆葦似的左右搖晃,實在是服了這位來體驗民生的富二代。
&手扶着欄杆,雙腳分開,可以站穩一些。」
顧程瀟照做,驚奇地發現居然真的穩了不少。
他一開始的心情還算不錯,但隨着後來人越上越多,顧程瀟就受不了了,加上夏天的公交車總有股開了很久空調沒通風的味道,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忍不住向韓昀方向挪了一步。
幾秒種後,韓昀身上一股莫名好聞的清香味縈繞在顧程瀟鼻間,像是屏障一樣將他和其他味道隔開了。顧程瀟便又往前挪了一步,和韓昀緊挨在一起。
韓昀面癱臉:「……你幹嘛?」
顧程瀟低笑,「這樣挨着舒服。」
&先生,你這是想被當做變態趕下車嗎?」
顧程瀟無辜道:「人多,沒辦法。」
韓昀:「……」
好不容易到站了,韓昀面無表情地拽着顧程瀟下車,「我到了,你回去吧。」
&就是你家?」顧程瀟抬頭看了眼面前普通的居民樓,「不請我上去坐坐麼?」
韓昀:>
顧程瀟也不惱,依舊是一副笑模樣,「那行,你明早還得軍訓,回去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韓昀頭也不回地上了樓,顧程瀟才拿手機給銀毛打了電話,「在哪兒呢,過來接我一下。」他走出去看了看路牌,和他說了韓昀家的大概地址。
沒多久,紅毛開着一輛騷包又拉風的紅色跑車停在了路邊,改裝過的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顧程瀟拉開車門坐進去,銀毛打量了眼這片居民樓,忍不住嫌棄:「哥,你來這做什麼?」
&韓昀回來。」顧程瀟說,一邊關了車上正在播放的重金屬音樂,「聽的這什麼歌兒,跟炸碉堡一樣。」
銀毛撇撇嘴,「送他回來,那你車呢?」
&開車,和他搭公交來的。」
&公交?!」銀毛瞪大了眼,「不是吧,你腦子抽風了坐那種東西?!再不濟也打的啊?」
&麼那種東西,搭公交挺有意思的。」顧程瀟懶洋洋地歪着頭,回想起和韓昀的近距離接觸,對方側臉的曲線流暢優美,不似同齡人的稚氣,卻是刀削般稜角分明,離他極近的冷淡眉眼帶着幾分青年學生常有的清高和乾淨,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漂亮卻又脆弱。
顧程瀟喜歡看着花,也喜歡將花捏碎,看着花瓣和□□的汁液一點點的從指縫間流過的感覺。
他此前一直把奢侈淫.靡的生活當做常態,和他相處的多是身份相當的朋友,又或是對他阿諛奉承的普通人,然而韓昀這樣的人顧程瀟卻是第一次見到,明明生活已經落魄至此,然而本人看不出半分頹喪之氣。
顧程瀟對韓昀不向金錢物質低頭的傲氣頗感興趣,口中大義凜然地說着類似的話的人他見過不少,最後無一不是向現實屈服。他倒是很好奇韓昀能夠堅持多久,顧程瀟心中堅定地認為韓昀只是沒體會過錢財富帶來的便利才會如此天真——更何況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的大量財富,只是需要出賣一點點道德而已。
可道德是什麼,能吃嗎?窮困潦倒的時候能靠它來生存下去嗎?
顧程瀟摸着下巴,眼底的笑意愈發深了。他期待着將韓昀拉下神壇,看他在凡塵俗世的骯髒塵土中掙扎翻滾,最終向他低頭求饒的那一天。
銀毛轉頭看了他一眼,對方臉上那興味盎然的樣子他再熟悉不過。顧程瀟喜歡玩,一開始玩賭博,後來飆車,再後來迷上了極限運動,對美色倒是興致缺缺。他每次剛認識一樣新事物前都是這樣的表情,後來玩膩了就又恢復成原來那樣懶洋洋的軟骨頭模樣。
銀毛嘟囔道:「哥,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着。你想包他,那小服務員不願意就不願意唄,比他好看的多得是,另外找一個不就得了。」
顧程瀟沒理他,銀毛年紀小,還停留在玩車玩美人的幼稚階段。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顧程瀟確實是閒的,不僅閒,而且還任性。他就是不樂意按部就班的生活,追求韓昀對他來說是一種增加樂趣的方式,和極限運動差不多。顧程瀟喜歡攻克困難的成就感,更何況活生生的人和極限運動有很大的不同,有更多的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