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升出了一絲希望,線索卻又斷掉了。
夏若飛看着神情沮喪的葛鈞,微微一笑說道:「葛老先生,既然我現在基本能確定我的中醫老師就是你的族人,而且我所學的醫術也是傳自葛洪前輩,那麼你想要學習,我自然也不會拒絕!」
葛鈞聞言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剛才他還在扼腕嘆息,很可能與一位傳承完整的族人失之交臂,沒想到馬上又聽到了這個如同天籟一般的消息。
葛鈞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他才瞠目結舌地說道:「夏先生……你……你是說你同意收我為徒,傳授我《摩雲三卷》的醫術?」
也不怪葛鈞表現如此失態,在很多傳統行業中都存在敝帚自珍的觀念,中醫行業也是如此。「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還真不是一句玩笑話,很多人就算是在教弟子甚至子侄晚輩的時候,都會習慣性地留一手壓箱底的功夫。
這也是葛家的醫術到如今傳承殘缺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即便確認了《摩雲三卷》是葛洪老祖的著作,葛鈞也對拜師這件事情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夏若飛掌握的無疑是失傳的中醫絕學,人家憑什麼因為你是葛洪的後世子孫就毫無保留地交給你?更何況這個葛洪子孫的身份也根本無從查證。
所以,聽到夏若飛的那番話之後,葛鈞一下子就被巨大的喜悅包圍,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了。
夏若飛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我收你為徒,我覺得……我代師收徒似乎更合適一些。」
已經有一個年齡足以當他爺爺的李義夫叫他「師叔祖」了,夏若飛可不想再多一個白髮蒼蒼的徒弟。
畢竟修煉界還有些特殊,大家的壽命都比普通人能要長,更多的時候還是以實力說話,很簡單的道理,你一個一百二十歲的築基期修士,敢在一個八十歲的元嬰修士面前擺譜嗎?
而中醫界顯然就不是如此了。
而且葛鈞還是久負盛名的國醫大師,如果他拜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為師,必定引起輿論譁然,對葛鈞本人或者是夏若飛,都沒什麼好處。
但同時,經過剛才的交流,夏若飛對葛鈞的印象還不錯,再加上自己無意中使用的摩雲九針還是葛鈞家族老祖的著作,把這個傳承歸還給葛家後人,也算是飲水思源了。
一飲一啄,冥冥中也許自有定數。
至於葛鈞擔心的那些,在夏若飛這邊其實根本不存在。因為在葛鈞或者其他中醫看來無比珍貴的傳承,對於夏若飛這個修煉者來說,其實也算不上太重要。
傳授給葛鈞,還能將傳統中醫發揚光大,何樂而不為呢!
葛鈞聞言,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說道:「代師收徒?這……這不合適吧?」
夏若飛微笑着反問道:「怎麼不合適了?我覺得挺合適的呀!」
葛鈞有些尷尬地說道:「夏先生,您的師父基本能確認就是我葛家族人了,可是這麼漫長的歲月中,葛家開枝散葉,族人不知凡幾,現在又無法確認您師父的姓名,這輩分上……」
葛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葛家擅長養生之道,族人大多長壽,在加上經過這麼多代的變遷,您的這位師父,輩分上很可能高我許多。所以……」
夏若飛哈哈一笑,說道:「葛老先生,既然無法確認,又何必再糾結呢?你也說了,你們葛家分支很多,這麼多年發展下來,必然導致輩分差異很大,那說不定我師父在族內還是你的晚輩呢!這養的話,他還佔便宜了呢!」
夏若飛這當然只是一句玩笑話,那位葛道人根本就是他虛構出來的人物,輩分問題就更是無從說起了。
夏若飛見葛鈞還有一絲猶豫,於是正色說道:「葛老先生,我也是敬重你對中醫的孜孜追求,所以才決定代師收徒的!據我所知我的師父沒有後人,他的醫術也只傳了我這麼一個弟子。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葛家的精妙的中醫傳承,就只有我掌握了。你覺得……是延續你們葛家中醫傳承重要,還是所謂的輩分問題重要呢?」
葛鈞聞言頓時神色一整,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動容道:「夏先生,您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您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推辭那就是不忠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