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盆子裏的一大堆衣服讓李和犯了難,洗還是不洗?
愣了有好幾分鐘,小威這熊孩子進門來了。
看到小威身上居然紋了身,從肩膀到胳膊都是,李和就沒好氣的上去踢了他一腳,「這肩膀上鬼畫符的什麼樣子,想做黑社會啊」。
「哥,別打,別打,這叫雙龍戲珠,出來混的都是這麼紋的」。
李和問,「你這是過江龍,盤龍,還是雲中龍?」。
小威明顯不懂,「是龍不就行了唄,降龍的人命硬,好兆頭」。
李和掀開他的衣服,瞅了瞅,更加不屑的道,「不懂裝懂,你這龍還是三爪龍,不知道四爪龍最好?雙龍戲珠,我就沒見過紋兩條龍能活過四十歲的」。
小威嚇了一跳,「哥,你別唬我,我都是照着別人紋的」。
「行了,一邊玩去,沒看到我準備洗衣服」。
「哥,我跟你商量個事」,小威笑呵呵的說道。
「沒得商量,別耽誤我事」,李和有點不高興小威變成了胡同串子,其實這種半大孩子變成胡同串子也是很正常的,像馮磊那種沒有變成胡同串子的才是不正常的。
初中生就敢出來充爺爺,高中生出來就敢充大哥,總之就是這麼個味道。
「就幾句話,聽我說完行不?」,小威急忙說道。
「那就說吧」。
「我想開個枱球廳,你看行不?」。
李和道,「要多少錢?」。
「不要你的錢,我自己有錢」,小威嘿嘿笑道,這一年他跟在盧波後面可是沒少掙。
「那你還問我幹嘛,有錢直接去開就是了,我又沒攔着你」,李和點着一根煙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威道,「盧波哥說你同意才能開,不同意就不能開」。
「你能罩得住?」,李和也不是看不起小威,實在是頑主們太多,沒點本事,這魚龍混雜的場合,不是小威玩得轉的。
「道上都會給平松哥一點面子,只要有他在,沒人敢找茬」,小威自信的說道,「而且我跟盧波哥商量好了,這錢我來出,你佔三成,盧波拿一層,平松哥拿兩成,剩下的四成歸我自己。只要哥你一句話」。
「歇着吧你,我能差你那點錢,你們自己玩吧,不要出簍子就行」,李和自己地下室還有近五百萬的現金呢,他都發愁得錢沒地方花了,哪裏還在乎小威這三瓜兩棗。
從一個層面來說,平松、羅培這些人跟了他這麼多年,現在能力起來了,本錢也有了,未必就沒有單幹的心思。既然他們要做副業,李和也不想耽誤他們發財的路子。
他吃了肉,也要讓這些人喝點湯。
李和甚至私下揣測,開枱球室未必是小威自己的想法,也許只是別人讓小威來試探他的態度。
更惡意一點的想法,這些人不是不會背叛,而是背叛的籌碼不夠,因為所有的貨源和資金都是在李和的手裏,這些人想單飛也飛不起來,只能在李和手底下繼續隱忍。
「哥,那不太好吧」。
「行了,就這樣了,該忙就忙什麼去吧」。
李和把小威趕走,被子抱了出來,攤開太陽底下曬曬。
然後開始洗衣服,也沒用多長時間,看着繩子上滿滿晾開的衣服,還是有一點成就感的。
看看時間,也才8點鐘,喝了一壺水,肚子咕咕叫,就出門去買早飯。
剛出門,秦師傅就對李和喊,「這還是月初,可別做電車」。
一般月初都各家單位發工資的日子,各路佛爺對各家機關單位企業發工資的日子都是記得清清楚楚,能在發工資這天把各個單位門口的電車和公交車擠滿。
管你是中央單位的科長、主任還是普通工人,只要你敢擠電車公交,三隻手就敢朝你下手,喊爹喊娘都沒用。
日子長了,許多人都長了心眼,發工資這天都是儘量走路、騎自行車,在公車上嚴防死守累死個人,再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和笑着道,「今天放假,哪裏有工資發」。
「哦」,秦師傅拖了個長音。
然後
136、日經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