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這種怒火通常只有賭枱旁邊的賭徒才有。
憤怒本身並沒有過錯,它僅僅是處在痛苦之中的一個信號,是一種強烈的情緒,如果不把它轉變為行動,他就能夠感覺到它。他決定依着憤怒的體驗來行動。
王玉蘭給閨女找來清水,終於給她擦洗乾淨,對旁邊的於老太太道,「他嬸,你們回去吧,這有俺們自家人呢。」
「你也別生氣,孩子大了,又不是關籠子的,哪能沒有一點錯處。醫生不是說養上一個月就好嗎?沒大事就是好事。」於老太太在臨走前還不忘安慰老五,「丫頭,好好休息,不要亂想,想吃什麼,明天嬸子給你帶。」
她倒是喜歡老五比老四多一點,俏皮伶俐,誰見誰不愛呢?
而老四對她規規矩矩,好像隔着什麼。
李老頭和李兆坤說了幾句,也就跟着於老太太一起出病房。
他看見李和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笑,很勉強,緊繃繃的,一看就知道是氣得很厲害。
「事情清楚沒有?」
李和道,「已經安排人等在警察隊,很快已經會有消息。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處理,你和於嬸子忙自己的吧。」
李老頭道,「肇事者能找的到?」
「找的到,那幾個孩子機靈,車牌都記得很清楚。」李和說的很輕鬆,可是道路上有沒有監控,他是不清楚的。如果有監控,那就很容易。
「對方故意的?」李老頭覺得沒有這麼單純。
李和點點頭,「幸虧老五跑的快,從摩托車後車輪擦過去的。」
「天殺的東西,這種仗着家裏有點錢財的混賬二世祖多的是。」於老太太說非憤恨不平,這些年她自然沒少見「堅決不和解了。」
李老頭嘿嘿笑道,「殺人不現實,可是不妨礙告他蓄意謀殺,必須告到他坐牢。」
李和道,「對方的五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於老太太突然冷笑道,「而且這種有家底的,肯定都是不缺錢,你會花錢請律師,他們也會請,這就會沒完沒了,跟着耗不起。要我說,釜底抽薪最妥當。你說,能教出這種孩子的,家長能好到哪裏去。」
她慈眉善目,可說話有點陰狠的味道,因其本來就不是善角,一直都是厲害着的。
李老頭給她舉大拇指,「這話對,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手下重點,千萬別再犯心軟的毛病。」
兩個人大致都知道李和的家底,在商業上很少有整不動的對手。
李和笑笑,表示接受這個建議,他做不到讓對方家破人亡,可是絕對能讓對方破產。有時挨窮,比讓人死還難受。
送走李老頭和於老太太,他對丁世平道,「打電話給喇叭全,讓他也發動手下找人。」
他不能完全指望警察隊。
王玉蘭讓李和爺倆都回去,她一個人留在醫院就可以,畢竟媳婦還是月子期間,不能一家人都留在醫院,家裏要回去人的。
李和道,「那我讓姜姐過來陪你。」
王玉蘭連普通話都不會,更何況是粵語,語言不通,在醫院是不方便的。
「這個中,再讓她帶給俺們帶點換洗衣服。」王玉蘭對這個沒有意見,醫生和護士的話,她是一句聽不懂。
李和對吳師傅道,「你辛苦下,回去接姜姐,然後你也留着。」
「好的,李先生,應該的。」吳師傅自然應好。
李和回家後,從冰櫃中拿出啤酒,拉開,灌下,不到一分鐘,整罐子啤酒就喝光了。他把罐子掐癟,狠狠的朝地上摔過去。
「等會就睡吧,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出院就好了。」何芳看他心情不好,也沒去勸慰,只是詢問下老五的情況,然後扯着李覽去給洗澡。
第二天一早,李和就要去醫院,何芳要跟着,他道,「兩個孩子呢,在家吧,老五也沒什麼事。」
他到醫院的時候,喇叭全帶着兩個小弟在走廊里抽煙。
喇叭全給李和遞過去一根,然後道,「已經安排人在找那張車了,你放心,香港的跑車都是有數的,不會太難找。不過估計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