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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靜悄悄的跟在後面,看着在前面埋頭走路的張婉婷,她的個子倒是少有的高挑,五官乾淨,李和最喜歡看她笑。。
李和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相親時候的情形,那是工會組織的,大家胸前都別着銘牌,在工會大姐的穿針引線下,他認識了一個比他大2歲的女孩,這個女孩廠辦資料室翻譯——後來成為了他的妻子。
張婉婷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這個男孩子比自己小兩歲,但是並不介意李和那高高瘦瘦的寒酸樣。那時候20歲剛出頭,卻被當作大齡男青年了,李和也只是為了成家而成家,誰去在乎過什麼愛情不愛情的。
李和至今記不得當年都聊了什麼,但結婚後的事情卻記憶猶新。只要結婚,單位就分雙人宿舍,是一間小平房。結婚就意味着有房子住,也意味着多了另一半的工資收入,這也縮短了雙方的相親時間。
那時候別的小年輕見面都是聊文學,聊詩歌,聊新書,80年代有太多理想可以聊,但是李和與張婉婷過多聊家庭,因為雙方都覺得自己的未來,受家庭太多的影響。
張婉婷家是在荷蘭北部的農村,家裏重男輕女,她不知道咬了多大牙勁,在父母罵罵咧咧聲中進了進了初中,後面高中,一直到大學。
兩個人後面都有一長串的拖油瓶,也許是因為互相憐憫,或者共同家庭的話題,就這樣湊合在一起了。那個時候每個月兩個人加一起有240塊左右工資,各自家裏都需要每月寄錢,同事人情往來,根本存不下來錢。
後來京城的物價又蹭蹭的往上漲,工資又不見動,兩個人頗有點棲棲遑遑。兒子出生,李和終於嘗到了做父親的感覺,那個時候的日子清苦,但是是幸福的。可沒擱兩年,閨女又出來了,多了一張口那兩年李和都快壓垮了。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李和還要加班加任務,趕進度,顧不得家裏,張婉婷也沒好好的坐月子,生完孩子三天就下地洗衣做飯,到老了留下了月子病,身子並不好。
李和真的有點崩潰,單位上班累,性格悶,只能算是老好人,不經意間就被排擠。回到家,李和不順心就會借題沖張婉婷發發脾氣,張婉婷也沒抱怨,偶爾還安慰李和說,「別急,慢慢來,孩子大了就好了,想想農村那會都過來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檻呢」
及到年齡越大,兩個人倒是越發黏糊,李和問「老太婆,你為啥對我這樣好」
張婉婷笑着,道「我一輩子補貼娘家,朝娘家寄錢,你可說過一個不字你忍得住我那沒臉沒臊的兄弟,不曉事的爹媽,你沒因為這個抱怨過,沒給我甩過臉,就憑這條我就就感念你「
李和迷惑,道「我也朝家裏寄錢啊,有什麼不同」
張婉婷感概道「我是那潑出去的水啊」
李和什麼時候想想以前那些混賬事,都覺得騷的慌。只得不自覺的搖搖頭,暗自發誓,這輩子不會讓媳婦受委屈了。
「喂,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張婉婷突然回頭,讓沉浸在回憶中的李和措不及防。
張婉婷早就隱隱感覺在元旦後有人盯着自己,後來每次回頭都能看見李和,雖然他裝着在漠不關心的走路,可一次這樣,兩次這樣,也不能次次這樣。
而且大部分時間這傢伙沒事就蹲自己教室門口,後來又進了自己班裏做了旁聽生,還總是坐在她旁邊,她就是再馬虎,再不知情不知趣的,也知道了這男孩子想法。
她經常也能聽見李和跟自己旁邊的同學聊天,覺着也是個俏皮的男孩子,而且是京大的,估計也是爭氣上進的,心裏並不排斥。
李和乾巴巴的,撓撓頭,是死是活就這樣了,鼓起勇氣道「張婉婷同學,我想跟你處朋友」
李和這句話說完,好像廢掉了所有力氣,可能太在意了吧,越在意就越緊張,要是跟班裏女孩子聊天,簡直情聖轉世,插科打諢,遊刃有餘,怎麼到了自己媳婦面前就這麼不爭氣。
張婉婷一愣,這瓜娃直接的讓人犯尷尬,「李和同學,我們以前沒見過面吧,再說我們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好好學習,畢業以後為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作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李和張張嘴,沉浸回憶中的那點自我感動突然沒了,只剩下無力感。
被這樣掛到半空,只得
36、淺處無妨有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