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被小姑娘這一嗓子喊懵逼了。
要不是個小姑娘,早就大耳刮子上去了。
邊上人的眼睛就刷刷地湊過來了,朝李和身上上下扒拉了遍,都要看看流氓長什麼樣。
擱在後面的人看不見前面的情況,雙手提溜着行李踮起腳來也要看熱鬧。
李和估摸,自己這個時候要是認錯,那就真的被當成流氓了,滿車人都會學雷鋒做好事,能砸人的東西肯定都往自己身上招呼,被活活打死都不能叫聲委屈。
雷鋒就是好人典範,連人民幣都叫大團結,可以想像人是有多團結。
李和無奈的說道:「妹子,不是我扶着你,你已經在地上躺着了,這火車上人擠人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小姑娘挺起腰杆,振振有詞地喊道:「誰讓你關心了?這年頭不知道多少二流子都這樣欺負人,我看你就是這德性,就是想占我便宜。」
李和心裏犯了嘀咕,出門真是碰上太歲了,但是他面不改色地說道:「咱們別各說各話,攘得邊上的人看得雲裏霧裏的,我幹了了啥我自己清楚,你自己也清楚。」
「我清楚啥了!我就清楚你耍流氓了!」姑娘把嗓門扯大,使勁叫喚,故意讓後面的人聽見。
後面人頭攢動,癟了肚子往裏面擠。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李和憨厚,雖然能言語,但是不狡詐,是個好人。那姑娘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吵架功夫十足,只是一溜煙功夫,李和的耳朵里都快被嚷嚷出繭子了。
眼看人圍得多了起來,局勢快要撐不住了,檢票員從前頭一溜煙地鑽到人群里,大聲喊道:「都幹嘛呢?圍在這看閻王啊!趕緊散了散了。」
小姑娘不願意撒手,接着替自己找理:「你說散就散啊!他耍流氓這事不能算。」
檢票員簡單地了解了下情況之後,看了李和一眼,李和禮貌地笑了笑。
『』耍流氓,你倒是說說他咋耍的?摸你啥了?」
小姑娘嚷道:「他摸我胳膊。」
「摸你胳膊着就算耍流氓啊,你這身子嬌貴,別人碰不得了,那碰你下你是不是也要說我耍流氓?」
檢票員說話雖然不注意下限,但是讓人聽了在理,那小姑娘被這樣一說,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邊上的人意猶未盡的時候,鏽跡斑斑的綠皮火車吼着大嗓門進了站。
邊上看戲的人見火車到站了,立馬就散了,該下車的下車,該守位置的也不含糊,等別人上車,一不留神自己位置肯定沒了,誰還管別人的破事。
這事雖然解決了,可受到這種無妄之災,誰心裏也不舒服。
火車由北向南,氣溫也慢慢暖和了起來,不至於冷的滲人。
車箱裏面雖然人多,但是也不保暖,冷氣衝着節口,滋溜溜地往車廂裏面灌。
這車裏面人多,雜味也多。所以一會熱一會冷的,還臭氣熏天。
不過離家越近,李和心中的歡喜就掩飾不住了,不會想着其他糟心事了。
李和就這樣手搭着椅靠,站着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外面嘈雜的聲音把他吵醒的時候,火車已經停了.
到省城的時候,已經是夜裏11點鐘,縣城是回不去了。
李和先是找了個攤子囫圇的吃了一碗麵條,然後就近在旁邊的招待所開了一間房,火車上站了一天,腿都快走不穩了,插好門栓,就倒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和早早的起來,到公社的時候已經9點鐘了。
早上的太陽出來了,地上殘留的雪,早就化光了,只有路面有點泥濘。
洪河橋公社還是只有一條碎石頭墊的街道,店鋪有不少家,最闊氣的房子就屬於郵政局和供銷社了。全鎮的餐飲業,除了橋頭的飯店,又多了一家麵館。
不過馬路兩邊的攤子興旺了不少,賣衣服的,賣鞋子的,賣吃食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依然很殘破,依然很落後,可是李和怎麼看都是喜歡的,家鄉的月亮比別處圓,就是這個道理。
回到家的時候,大門是開着的。
躲
40、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