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新加坡的富豪,真是很有錢。」女孩子和李冰處的熟,李冰什麼關係網自然,她也是清楚的。
李冰點點頭,「是的,她很照顧我,你知道的。我以前在香港報紙上也經常看見你父親的照片,你還羨慕人家做什麼?」
女孩子撇撇嘴,「我dad是老派的人物,守着一家成衣廠,本來還算是守成有餘,但是自從香港人工高企,物價上漲以後,成衣廠漸漸入不敷出。
我就鼓勵他去內地,可是他就是不同意。
後來我就又建議他進入地產業,他又推脫不懂。
現在眼看就維持不下去,才幡然醒悟要去內地建廠,拍子都比別人慢一步,就像你說的哦,早晚要被拍死在沙灘上。
說不準啊,將來什麼都得靠自己。」
老四笑着搖搖頭,「少賣乖,你們羅家在香港都是一等一的,和我這樣的鄉下丫頭不一樣,你父親那麼大家業,哪裏是說散就散的。」
「你是鄉下丫頭?我連菲傭都不如!我有這麼多哥哥!怎麼都輪不到我啊!」女孩子豎起四根手指頭,「我將來肯定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真不知道他們以後會鬧出什麼樣。所以啊,我說不準都不會回香港了,省的心煩。」
「挺好,我支持你。」老四笑着點點頭,她覺得她就不會這麼多煩心事,她哥哥的家業將來肯定是李覽和李怡的。
她哥哥經濟上照顧她也罷,不照顧也罷,她心裏只有感激,而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對她來說已經是非常知足。
她的學識,她的氣度,她的眼界全部來源於她的哥哥。
「行了,你去瀟灑吧,我啊孤苦伶仃的,無依無靠,我去面壁去。」女孩子站起身,雖然草坪很乾淨,但是還是習慣性的拍拍屁股。
老四這麼悠哉,李和可就躲不開這麼煩躁的天氣了。
他還是穿的那麼隨性,在超過三十度的氣溫下,大褲衩子、拖鞋都是夏季的標準配置,他連汗衫都不願意穿了,正光着膀子一手拿着西瓜,一手拿着棋子和秦老頭下圍棋。
下到一半,秦老頭把棋子一扔,灰心喪氣的道,「不玩了,沒勁。」
「什麼意思啊?是你找我的。」李和覺得這一把有贏的希望,雖然連輸十多把。
「臭棋簍子,有什麼意思。」秦老頭想找個旗鼓相當的,跟李和這種人玩,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你行,以後別再找我。」李和同樣把棋扔了,撿起蒲扇,想驅趕腦門上流着不停的汗。
「來,小男人,咱們來玩一把。」秦老頭朝着正在門廊底下練倒立的李覽喊,要和他對弈。
李覽不怎麼喜歡舞蹈,但是對武術套路情有獨鍾,不需要人督促,每天都會自己練。大概是因為男孩子學舞蹈讓人恥笑,而練習武術,每次自己不停的騰空翻轉的時候可以得到連番的讚嘆和表揚,他小小年紀也知道什麼叫光榮,這就是光榮。
「去吧,給你大爺點顏色瞧瞧,讓他曉得馬王爺幾隻眼。」李和一點兒不擔心李覽不會下,畢竟是在少年宮正規化學習過,受過溥和尚、李老頭等高人指點,參加比賽還得過獎狀,比他這種半吊子強上不少。
有一段時間上癮,這個向來害羞的孩子還非要拉李和對戰,李和為了面子,肯定不干。
老子輸給兒子,那得多丟人!
通常都是何芳陪着,何芳同樣也是輸多贏少。
何芳不一樣,卻是非常的驕傲,特意把李和收過來的有關棋類的古籍珍本找出來塞給兒子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
所以當初許多古董南下,只有這些珍本和幾個茶壺、幾套家具是留在家裏的。
李覽早就在一邊看得眼熱,此時秦老頭喊他,又得他老子同意,麻溜的把腿從牆上放下,還差點踩在在旁邊圍着轉的杜高犬的身上。
「給你老子爭點氣。」李和讓開位置,讓李覽上,自己回屋續茶水去了。
等他倒完茶回來,看到李老頭在那摸着鬍子沉吟,忍不住的得意。
而李覽就不一樣了,幾乎每一步好像每一步都有數,抓棋子放旗子,沉穩有度。
825、不知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