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幾日後,挑了個黃道吉日,趙榮昭和陸思琪率先離家上京城了。直到離開前,柳子瑾那邊也還沒走出死胡同,趙榮昭不去見她,是想讓她冷靜反思,且料卻讓她在一條道兒上越走越遠,走上了一條沒有回頭的不歸路。
臨走前,趙榮昭曾去見她,那個記憶中不食人間煙火,仙女一般的可人兒,在如今的柳子瑾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絲身影,現有的她,只是一個對生活充滿怨懟的小婦人。
趙榮昭最終也沒進去辭行,站在院子門口,遠遠的望了她一小會兒,轉身便走了。
柳子瑾性子倔強,趙榮昭一直不來找她,她自然也拉不下面子去主動找趙榮昭,認定趙榮昭會先來找自己和解,她只要跟以往一樣,靜靜的等着就行,熟料這一等,就等來了趙榮昭和陸思琪一起上京城去了的消息。
柳子瑾聽了,將屋中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個稀巴爛,哭了一整夜,流幹了淚,傷透了心,恨不得立馬衝到趙榮昭面前,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連離開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後,宋大奶奶那裏的大門是永遠對她關上了,她連走出二門上都難於上青天,更別提是去追在上京路上的趙榮昭和陸思琪。
在這家裏,她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沒人親人,沒有朋友,主人算不上,客人也不如,她不知道自己在趙家,究竟是個什麼的身份。
她砸爛了院子裏所有能砸的東西,下人除了將垃圾收拾打掃乾淨外,並沒有給她換了新的擺設過來,整個廂房裏空空蕩蕩的,除了桌椅板凳等大物件,再沒別的東西,如今這家裏人都當她是空氣,她也不會腆着臉去求別人。那不是她的性子。
當二姨娘出現在她院子裏的時候,柳子瑾還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喲,子瑾啊。你這院子裏怎麼這麼空?遭賊了?」二姨娘揮着手絹走進來,四處打量着屋中的情況。
「你是誰?」柳子瑾上下打量着她,並不知道她是誰。
二姨娘扭着腰肢上前,笑道:「我是你公公的二房,這家裏都叫我一聲二姨娘。」
柳子瑾冷眼瞧着她。懶懶地坐在梳妝枱前,並沒有起身相迎的打算,愛搭不理地道:「哦,二姨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二姨娘也不與她計較,自己尋了個能做的地方坐下,道:「你呀,跟我年輕的時候還真像,心氣兒高,拉不下臉。總等着男人來對自己低頭,呵!想想也是可笑。」
「二姨娘上我這兒來,莫不成是想以身說教?抱歉,我今天沒心情聽。」柳子瑾翹着二郎腿,邊嗑瓜子,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二姨娘說着話。
自從傾家蕩產的送三姑娘出嫁後,二姨娘收斂了好一陣子,她以往仗着娘家錢多時常踩人,如今牆倒眾人推,整個大房沒人願意搭理她。也是被孤立出來的一個,跟柳子瑾倒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
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二姨娘也知道柳子瑾一時半會兒不會相信自己。也沒抱着立即就能拉攏她的態度,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便道:「行,不樂意聽就算了,我看你這屋子也太空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些擺設物件過來,若日後心情好了,不妨上我那去走動走動,我也是成天一個人呆着,無聊得緊。」
說完,二姨娘便領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走了。
柳子瑾晃動着二郎腿,不以為意地翻了個白眼,壓根兒沒往心裏去。
到了下午,二姨娘屋裏的人果真送了許多物件擺設過來,還都是些上得了台面的東西,柳子瑾有些詫異,什麼話也沒說,讓人照單全收了,送上門來的東西,沒有不收的道理。
送完了東西,二姨娘身邊的大丫鬟將單子遞到了柳子瑾手裏,恭敬地道:「我們姨娘說了,進門也是緣分,往後若有什麼什麼需要的,讓人上我們那邊說上一聲,能幫上忙的,我們家姨娘決不推辭,若柳二姨娘有空,也可以時常到我們那邊去坐坐。」
柳子瑾接過禮單,隨手往身後的抽屜上一丟,道:「替我謝謝你們姨娘,就說改天有空,我便過去看她。」
那丫鬟笑了笑,點點頭,道:「知道了,奴婢會轉告我們姨娘的,柳姨娘還有什麼吩咐沒?若沒有,奴婢便回去復命了。」
「沒有了
137 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