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想要想到給他重新系好。
只系道到一半,手裏的玉佩陡然滑出,眼前有什麼一閃,帶出一陣疾風撲面,無憂一直痴惘的神色一頓,臉上已經無半絲血色,唯有瞳孔中映出,滿身鮮血的人,向着她伸出手來,直接扼上她頸項,粗重的聲音響起,「已是窮途末路,姐還想要苟活道到何時,今日之後,這世上蔡氏再無翻身之日。」有怨懟之色從他眼眸底盡處源源泛起,她看清那張陌生面孔,唇中僅有時間吐出蔡單志三個字。就被掐住喉嚨。
那雙手的力量,大如鐵鉗,只是一剎那,她已經覺得透不過氣來。
她瞧到鳴棋焦急的臉色,卻一直,聽不清他在喊什麼,只看到無數的兵士湧上來,她看到正對着蔡單志高舉的刀頭,想要高喊不要,卻不出聲來。
蔡單志沒有死,他的眸光如同最鋒利的刀,縱然在她呼吸不得的時刻,仿佛還在那飄忽的感覺中接受那種目光的反覆切割。
但極快得,那雙扼住她脖頸的手,鬆散開來。新鮮的空氣,就像一支利劍,極其迅地闖入她的喉頸之中,直至胸膛深處,明明是死裏逃生的暢快感覺,她的真實體味卻如同身體中的血流,正被寸寸凍結,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陣陣寒。
慢慢緩了緩,看得清楚的眼前的一幕,是太子正攔下,能對蔡單志造成致命一擊的鳴棋高舉的涼扇。
太子的聲音嘹亮響起,「原來,我一直猜不準是世子的心意。」他微微低頭,抿出一絲冷笑,「是因為,我那東宮離王府遠,喝的水不同的原因嗎?」
再低頭看一眼蔡單志,「久經沙場的人就是禁活,你看他這精神頭,還像是有話要的樣子,世子,你可不能傷了他。你那扇子砸下去,少得有千斤的力量,就不要來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