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揮手讓婢子們退下去。
踏過碎瓷走到猶坐在地上的六姐姐面前,心事翻湧,卻只能強顏歡笑,「這樣也總不是辦法。」
六姐姐聽出她的聲音撲進了她懷裏,「我要是對他們了是誰,哥哥會害了他。」
一室狼籍,無憂站在這如廢墟一般的花廳之內心摧如焚,卻倏然想到大兄長的話,只有六姐姐的全身而退,才有她的一線生機,大兄長會全身心助力自己,懷中六姐姐猶哭得全身抖。
慢慢撫她的背,「六姐姐可知那人是真心的麼。」
無憂抽泣着點頭。
無憂仍然輕聲,「如今不比從前,出了這樣的事,他可還會依然。」
六姑娘忽然頓住抽泣,抬頭看着她,然後狠狠點下頭。
人生最難的部分是選擇,看不出端倪的向左還是向右。
無憂頓時了頓,咬在舌尖的話又咽了下去。可六姐姐已經狠狠抓住她的胳膊,「無憂你要幫我,想一個辦法出來。」
無憂知道六姐姐的是堵住悠悠之口的辦法。
但談何容易。這樣的話太過尖銳,遂只拍拍她的肩,「所以,姐姐要好好等到結果出來,可不能從一開始就這樣的想不開啊。」
六姑娘展了展淚,點頭答應。無憂向外點頭,婢子拿來的洗具也吩咐了廚上備粥。
少些時,六姑娘梳洗得了,無憂陪進了一點粥,又瞧着她睡了,才自回去。
芝兒去準備一應梳洗時,七姑娘靠在軟榻上眯了眯眼,感覺到蝶兒在身邊繞,睜開眼看她。
蝶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句越矩的話,姑娘便縱然是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又終究能幫到六姑娘如何的地步,大公子得對,暫時讓六姑娘吃一點苦,才是……」聽到姑娘下榻,蝶兒趕緊起身去扶。
可要怎麼置六姐姐於不顧。男人是最不可信的。頓了頓,神思籠上濃愁。
蝶兒知道姐一定是在想候爺的事。下面的話便止了。
默想了一晌,無憂抬頭,「這次也就罷了,大兄長的話莫再提起,我與六姐姐姐妹一場,無論如何也是要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