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給我的歡愉,從頭到尾,都是暫時的,只有那麼微微的一刻鐘。」
她完這些,慢慢走到那兩隻被待為上賓,此時此刻還在金盆之中搖頭擺尾的甲魚跟前,看着它們,連語聲都在顫,「我為他門們精心準備的東西,還連用都沒有用呢?一切走到這裏就又走不動了,我做好圈套,他們繞開我圈套。我掘開堤口,他們飛翔而去。我就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卻不知道,我連他們的身前都到不了。從今而後看他的眼神都變成了萬般無奈的注視。」完,拿起書案上的硯石,狠狠向那金盤中砸去,水花亂濺之中,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下接着一下地狠狠將硯台砸下,直砸得裏面血肉模糊原本還有來游去的兩隻活物,頃刻就變得一動不動。
金盤之中泛起甲魚的殘碎肢體,又漸漸被濃重的紅掩下。
傾染染則因為用力過猛,慢慢蹲下身去,任憑無力的虛無,將她拖垮在地。
婢子蹲下身去,想要扶她,就被她了瘋似的,轟了出去。
明明是將她送來聽月樓的鳴棋,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將從這裏將她解救的人。然後,無憂也就此明白了,鳴棋會選聽月樓的原因,一旦從這裏現無憂,也就意味着側妃的去向與這裏有很大的淵源。
所以王爺果斷派人來,將這聽月樓夷為平地。
鳴棋早知道這裏是太子的地盤。也早想將這裏毀於一旦。今日借了他父王的手達成這一切。太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然後,王爺很自然的又打聽了側妃的去向。
得到的回答,也是鳴棋事先的意思。
一個與那位側妃逃走方向,完全相反的所在。
像這樣看清楚鳴棋所作所為的全部意圖,無憂慢慢的走了自己的幻想,還以為一切全部是為了自己着想就像他的情話般動人,卻原來,這世上,從來沒有單一而純粹的事。
原本因為感動在心中,匯成的熱流,又慢慢被現實沖得冷淡,好似再也找不到,它們的出處和最後可以駐足的地方。
她向鳴棋行禮,很正式的請求退下。卻被他目中無人的拉住手臂。
不由微微抬起頭,用眼色向他示意這裏已經是大公主府,由不得他胡來。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理不睬那些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