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我就可以穩坐第一世子的寶座。但一切很顯然哪有那麼容易,只要大兄長還在,我又豈能真的穩坐那個位置。所以女差如此花費心思做出的這個圈套,真正思量的全都是自己的利益。至於它能附帶給我的那個夢中花,我真正能握到手裏的難度,會僅次於登而上吧。」
如此深刻而有意義的人生思考,從一個孩子嘴裏出來,再配上不符合他年齡的笑意,果然能在頃刻之間激發出人的全部恐懼。
無憂早想過他遲早會覺悟,只是沒有想過這覺悟似乎來得太快,「被人握住把柄的世子,果然要先適應一段,如何臣服於別人的時間。」無憂想着,如果現在就退縮求饒,鳴棋會更快的得寸進尺。她還不想讓他看出她的擔心。
鳴棋那邊已經仰頭大笑起來,「我們之間是要決裂,還是相互利用這件事情的處理不用着急。我會更加好好的想一想。現在想跟女差的,其實是另一件事情。也是我對這世間上的事的一點看法。如何才是對一個人好?我們現在都要找大兄長的麻煩,可是兩個人的心意出發點卻大大不同,對你來是難以言的愛,對我來就是難以言的痛恨。但讓人好奇的點就在這裏,我們殊途同歸的都在做妨礙他的事情。所以是不是可以將一切歸結為因愛生亂因恨生亂。」
他完這些,動了動手指,就那麼突兀的從馬車的廂板之上挖出了一柄匕首。抽出刀鞘時,劍鋒所帶的寒氣,在轎廂之內打了一個利閃。
無憂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擋了擋自己的眼睛。
下一剎,鳴琴將已經抽出刀鞘的匕首又重新納入鞘中,濃濃的寒氣從現實之中一瞬封合回他的來處。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挑起車簾看了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