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租金和地契交還給莫東山後,三叔並沒有立馬要走的意思,只是眼見莫白遲遲未歸,而莫東山態度又不冷不熱,實在不是滋味,待了一會兒後還是起身告辭了。
「現在聽說我家兒子出息了,就把宅子還我們了?」
望着老頭子遠去的背影,莫東山心底冷笑連連,「當年趁我昏迷不醒逼我妻子交出地契的時候,老東西可不是這麼通情達理。」
「爹,娘。」
從一旁的灶台處,已有陣陣迷人的肉香,自秋芸的巧手翻炒之下瀰漫開來,而莫白也拎着滿滿一瓶醬油回來了。
「怎麼回來的這麼遲?」
莫東山一看天色已晚,頗有些責怪的意思。兒子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回來的稍晚一刻他都心急如焚。
「說來話長。」
搖了搖頭,莫白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先把醬油拿給正在炒菜的母親,而後才回頭解釋道:「路上被很多人問候,還有一個大媽非拉我去她家吃晚飯,被耽擱了一會兒。」
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十幣卡:「爹,醬油錢還你。」
「怎麼都沒花掉?」莫東山奇道。
莫白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小賣鋪的大伯堅決不收我錢……」
……
「今天的月亮,好圓。」
吃過了有生以來最豐盛的肉食大餐後,莫白拍着脹鼓鼓的小肚子,和莫東山一人一張椅子,父子倆並排坐在院子裏看星星。
夜,很靜。
只能聽到後山傳來的陣陣蟲鳴,卻為這寂寥的夜晚,更添了幾分祥和。
「其實,你還沒去參加斗魂測試之前,我心裏就已經隱隱有數了。」
莫東山用牙籤剔着牙。
「什麼?」莫白偏過頭,好奇的眨巴着眼。
「紫色襁褓,帝王綠的翡翠玉佩,」莫東山侃侃而談,「你父母絕非普通人,甚至,是鬥士的可能性非常大。而若真是如此,那麼作為他們的孩子,你一定會繼承他們的斗魂。」
老臉上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有錯。」
莫白恍然大悟,旋即眼神平靜了下來,沉默了一下,笑容純真的道:「其實,我也有點猜到了。」
「你這孩子,打小就聰明。」莫東山摸了摸他的頭,眼底寵溺無限,「不愧是有着尊貴血統的。」
「但,畢竟事無絕對,說實話,我之前也不太敢確定。」說着忽然有些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事實上,在昨天送你出門之前,我還在不斷的掙扎。」
「嗯?」莫白不明所以,靜靜的聽着。
「小白,你知道,我過去是有個親生女兒的。」
「嗯。」莫白點頭,「娘經常提起姐姐,聽說長得很漂亮。」
「是啊。你娘年輕的時候,也是遠近聞名的一枝花,你姐姐隨她,生的如花似玉,在整個鎮上都是出了名的美少女。」
回想起自己可憐的女兒,莫東山眼中難以遏制的流露出一絲感傷。
「十年前,我在打獵時不小心被魔獸毒蛇『美杜莎』咬中腳踝。這種毒蛇的毒液,非常可怕,中毒者七日之內,便會全身肌肉完全僵化麻痹,死是死不了,卻會變成一個不能動彈的石化人,生不如死。」
「這種蛇毒,一般的藥材無濟於事,只有神通廣大的煉金師才有辦法解毒。但,想找一位尊貴的煉金師出手看病,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不說煉金師願不願意,像我們這種鄉下的平民,根本連煉金師的面都見不着,不是一個層次的。」
「而那個時候,你姐姐剛好在蒙克鎮長開辦的學堂里讀書,為了救我的命,於是去求蒙克鎮長找煉金師給我看病。」
「她太天真了,蒙克鎮長必然有能力請動一位煉金師。但,像他這麼貪婪的人,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幫別人忙?」
「但,他答應了,那個號稱貪得無厭的蒙克鎮長,他竟然答應了。最後,我老頭子的病好了,雖然因為救治不及時而落下了終身的病根,被咬的那條腿壞死了,全身的力氣也沒了,但這條賤命好歹還是留了下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