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快樂,希望祖國母親越來越好!)
轟。
坦克炮在不遠處炸響捲起一陣氣浪,李長江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就被卷飛出去,整個人摔得有些七暈八素。
耳邊隱約只聽得到一陣模糊的聲音由遠及近,等聽力再次回來時,臉上鼻涕眼淚早就流了一把。
特麼的太痛了。
嘶—
「fuck,李,你沒事吧?」
「no,快走!」
敲掉機槍手之後,對於一群精悍得可怕的僱傭軍來說,哨卡幾乎就是個擺設,一次突擊就足以解決掉戰鬥。
等第二發炮彈再次轟擊的時候,幾人已經紛紛爬上車,轟地踩下油門,一輛越野和一輛皮卡已經衝出哨卡。
夜晚的蘇爾特灣顯得極為沉寂,除了發動機的轟鳴以外,就只剩下海浪輕輕地拍打礁石的聲音。
帶着一絲腥味的海風從遠處的地中海海面吹入車廂,用力吸入肺腑,腦中的思緒不禁變得有些粘稠。
就像是混作一團。
旁邊的路易斯開車時很安靜,絡腮的鬍子顯得很粗獷,但是細細打量之下,李長江才發現這個西方男子並不是那種彪形大漢。
不過能夠擔任小隊的狙擊手,路易斯自然有着極為豐富的經驗,但是就剛才那一幕而言,他的表現其實並不好,這是李長江直觀的體會。
「thanku!李。」
路易斯率先打破沉默。
李長江沒有說話。
「你是華夏特種部隊嗎?」
「no.」
似乎西方人總是把華夏軍隊想像得極為神秘,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華夏被稱為僱傭軍的禁地並不是沒有理由。
「你為什麼要去班加西?不要告訴我你只是為了去救你的父親。」
「yes,我的父親跟我走散了,我想他仍然在班加西城內,我必須去救他出來。」
fuck!
暗罵一聲。
路易斯再次沉默下來。
「你的槍法很好,經過訓練嗎?據我所知,在華夏如果你不是軍人是很難接觸到正規的射擊訓練的,難道你是射擊運動員?」
事實上射擊運動員大多數也是軍人。
經過楊建勇的提醒,李長江現在自然不會傻愣愣地說自己沒有任何射擊訓練,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回答其他的問題。
「該死的政府軍,竟然知道我們的撤退路線,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那裏了。」
路易斯顯得有些狂躁。
這讓李長江無以應答,但是他好奇的是對方似乎並不是站在政府軍一邊。
「你們是反對派的人?」
在來利比亞之前,李長江就聽人說起過關於僱傭軍的事情,這在動盪頻繁的非洲幾乎就不是什麼秘密。
戰爭的存在自然就衍生了僱傭軍這個獨特的群體,只不過李長江在此之前並沒有接觸過。
「是的,不過我們並不是反對派的人,我們是僱傭軍,李,你知道我們為誰而戰嗎?」
路易斯臉上突然露出一股自狡黠的笑意,這讓李長江身上有些發毛。
「錢?」
「yes,李,你很聰明,僱傭軍並不站在哪一方,誰出的價錢高我們就給誰做事,說不定我們今天剛剛跟卡扎菲的軍隊廝殺,明天馬上就會為他們而戰,當然,如果他不是那麼吝嗇的話。」
路易斯的話讓李長江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只是為了錢嗎?
或許是這樣。
但是從路易斯的眼睛裏,他卻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炙熱。
汽車飛快地沿着海岸線公路馳騁,一直到將近黎明時分才看到前面城市的輪廓,李長江心底不由得一陣狂跳。
班加西。
自己又回來了。
反對派果然在集結力量,進城後車子一直開到東部的防禦區,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軍用帳篷和一隊隊的反對派士兵,李長江很快就驗證了此前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