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道:「來,酒不多,沒死的過來同飲一口,明日再一同殺敵!」眾人皆是歡呼,邊喝邊唱,無懼生死,真英雄也。
經此一役,遼軍損失不少,也是停下了攻勢,好歹也讓雁門關能舒緩幾天。這日,又有朝廷命令下來,王鶴本不想理,沒成想傳令之人竟是個熟人,便見了一見。那人一見王鶴,只是流淚,說不出話來,王鶴命人拿些乾糧餅子上來,他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等填飽了肚子,才長嘆一聲說道:「咱家如此狼狽,倒是讓王大人見笑了!」這人正是宮中司禮監的向監長。說來王鶴如今名頭很多,江湖上多是稱他為王大俠,官場上的人多稱他為王大人,因為也不知是誰將他曾被小皇帝封為戶部尚書一事給抖落了出來。
王鶴也不在意,問道:「向監長也是朝廷老臣,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向監長抹了下眼角的淚,說道:「自從官家與太皇太后歸去,那些相公老爺便入了宮中。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那些飽讀詩書的文人壞起來,卻是比我這身體殘缺的閹人還狠。我花光家財打點,才算得了活命,倒不是他們收錢就辦事,而是他們壓根瞧不上我,懶的理我,這才饒了我性命。我一個老太監,沒權沒錢,自是無處可去,每日躲在宮中,能有的吃食還罷,常常是三五日也不見水米。他們看着眼煩,又聽說我與你有舊,才給我個傳命的差事,實際上是打法我來送死罷了。」
王鶴聽後久久不語,這向監長當初是如何風光,如今也成了這幅模樣,想來那些平民百姓更是過的不好,但又轉念一想,自己這都泥菩薩過江,卻是有心無力。
此時,卻見那向監長將手中的文書一扔,道:「想來王大人也不願見這煩心的物件,咱們不看也罷。只是求,萬望大人看在往日情分上,能答應下來。」
王鶴見他年老體弱,又吃了這般苦頭,也不知還有多久可活,可憐說道:「只要我能辦到,你說就是!」
向監長大喜道:「那咱家就先多謝大人了。」說着竟是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接着又說道:「咱家是活不久了,但我這殘缺之人,卻都是有個全屍下葬的念想。可如今那皇城內守衛嚴密,若是還按着當初的路子,怕是不行。我便打算偷偷將我那寶貝竊出來。可我一個老太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是痴心妄想。我這幾日聽說能將遼軍擋在雁門關外,全仰仗大人您一身通天徹地的大本領,就說能不能教我兩手,不用太過高強,只要能躲過那些兵士耳目即可。」
王鶴如今一身功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又習得天山折梅手等諸多絕技,眼界大開,細想了一下,倒也不是沒有法子,答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如今已年老,卻也教你不得什麼高深的功夫。你要掩人耳目,自是要輕功高強,那便從這方面入手好了,我教你個吐納法子,再有一套步法,雖是我自創,但練到深處也是了得,躲過兵士耳目自不在話下。」
向監長大喜,將王鶴所授一一記下,末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大人傳的定是了不得的功夫,可我年老力弱,不若再傳我些兵刃手段,真要遇到打鬥,也好有個應對。」
王鶴一想也是,就問道:「那你平日裏可有用過什麼兵器?」
向監長苦着臉道:「別說兵器,連些尖銳物件也是少有接觸,真要說的話,我平日酷愛繡花,那繡花針倒是用的熟練。」
王鶴無語,你聽說誰家功夫是用繡花針當兵器的。可看這老傢伙一臉期待,又不好拒絕,想了半天,才道:「那繡花針太細,不好着力,咱們也不求一擊斃命了,你有我傳的輕身功夫,自是行動迅速,我再教你一套認穴打穴之法,你用針往人家穴位上刺就是,刺的多,說不準便刺死了。」
向監長也知自己是有點難為人,當下也不反對,點頭認真學了起來。待他臨走時,此套功夫已是小成,還讓王鶴驚訝了一把,沒成想這老太監還頗有些練武的天賦。
向總監上了馬,卻又突然問道:「大人,你傳我的這套功法可有什麼名字?」
王鶴答道:「都是我才想的,哪裏有名字,你要願意,就自己起個吧。」
向監長點點頭,向王鶴道別,踏上了歸路,憑王鶴耳力,卻是能聽到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咱家叫做向葵,這功法叫做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