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鳳凰拼命引頸奮力,一副唱得好辛苦的樣子,可是我卻偏偏什麼都聽不見。
只看到這盜版鳳凰在那裏聲嘶力竭的表演着無聲的默劇——那火紅的勾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發出來。
抑或是……它的確是在引亢高歌,只是這種音調是我接受不到的麼?
我轉頭去看王瀚冰,他也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應該也是對這怪異的一幕滿頭霧水。
而那凌靈殧則是皺着眉頭,似乎在忍受什麼似的。接着她迅速兩手使勁捂住了耳朵,嘴裏低低說道:「夠了麼?耳朵都要震聾了呢!」
我突然想起某部年代久遠的日本溫情狗血劇《犬笛》中穿插在整部劇情中的關鍵道具犬笛,就是能夠發出某種高頻銳音,這種高頻音對於人類的耳膜來說是無法聽到的,而犬類的耳蝸與人類不同,則可以接聽到這種頻率的聲音,也就成了主人與狗之間呼喚交流的信號。
難道……這盜版鳳凰也正在以某種人類聽不到的聲音在與那不知名的存在發起呼喚麼?
可是,我跟王瀚冰都無法聽到這無聲的高音,而那凌靈殧卻似乎能夠清楚的聽到,難到這丫頭不是人類麼……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只覺得腳下微微開始顫動起來。這顫動先是極為微小的,就如同站在高架橋下,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駛過所帶動的共振一般。然而那顫動逐漸加強,漸漸開始趨向強烈抖動起來。
「地震了!!」反應過來的我慘嚎一聲,拔腿就想往外跑。還記得前兩年汶川大地震之際,即使身處在距離四川千里之遙的上海也能感受到那微弱餘震,當初身在高層建築的我們在地震的同一時間頓感頭暈目眩,這感同身受的危機感導致至今我們對地震都心有餘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拼命想邁開腳步向外逃開來,卻發現怎麼也無法移動半步,兩隻腳就好似粘在地上一般死死的不能動彈。
正當我像熱鍋上螞蟻一樣想要跳出來時,遠遠望着我的王瀚冰卻一副看傻瓜的樣子看着我:「發什麼神經啊,小風……別貧了,兄弟我就剩十幾分鐘了啊……」
凌靈殧則是笑吟吟的望着我。
腳下那震動越來越大,簡直就要讓我站立不穩趴到在地了,可是偏生兩隻腳步卻生了根一樣釘在地上半點也不能動彈,而在我眼裏,眼前的景物似乎都要開始搖晃了起來。
不對……這個感覺很不對勁……
我突然一絲明悟,按照現在這個情形判斷,所有的振動感應該只是停留在這個陣型里,從外面王瀚冰那張大了嘴莫名其妙看着我的表情來看,所謂的天旋地轉其實只是我心裏的感應罷了,其實外界根本就一如常態罷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默默吐氣,再度睜開眼睛。
那先前還搖擺不定的天旋地轉眩暈感果然消失不見,只有身邊那隻肥胖母雞狀的盜版鳳凰還在那裏扯着嗓子唱着無聲的歌。
「喲~」非主流少女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小風同學你很厲害呀,居然能夠自己從共鳴里擺脫出來,真的很厲害呀……」
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怒道:「為什麼每次你都什麼都不說明就把我往裏面推呢?剛才你說什麼?共鳴是什麼?」
「唉喲!」凌靈殧一拍腦袋,一副懊悔的樣子。「剛才沒給你顆調息靈氣走向的瑞士糖,沒有靈力基礎的普通人在靈獸的鳴叫中應該是沒有任何反應的,但是忘記了你也算是姐姐我的召喚獸,所以在poly的呼喚鳴叫中也會有感應,嘖嘖嘖,不過你居然可以自己擺脫共鳴,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召喚獸呀!」
「什麼?!召喚獸?!」只剩下十分鐘時間的宅男絲毫沒有半點生命攸關的危機意識,八卦本性瞬間佔據了一切,豎起兩隻耳朵曖昧的望着我和凌靈殧。
我沒好氣的瞪了王瀚冰一眼,說:「不是你想的,是這傢伙自己亂扯的……」
「哦哦哦……」王瀚冰眼裏寫滿「你不說我也全明白」的潛台詞。
再解釋也就是越描越黑,我索性懶得再跟這傻瓜多說什麼了,正待問凌靈殧這莫名其妙的儀式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突然異變陡生。
那一直聲嘶力竭的無聲嘶吼着什麼的盜版鳳凰終於停了下來,渾身羽毛劇震,灑落片片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