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為算學院院長之前,除非老皇帝特意要求,否則李易是不用上朝的。
雖然他現在有着「院監」的官職,但勢力範圍也就是算學院那一畝三分地,院內事務一個人可以悉數做主,算學院的事情不用老皇帝操心,朝堂的事情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也沒要上朝的必要。
可老皇帝今天是鐵了心要他感受一下被眾多朝臣群起而攻之是一個什麼感受,躲都躲不掉。
百官已經在殿內等着了,老皇帝還沒有來,李易打了一個哈欠,踏進殿內,這幾天被傲嬌蘿莉折騰的連午睡的時間都沒有了,作息紊亂,再加上起床太早導致現在有些睏倦,隨便找了一個柱子靠着,先小睡一會再說。
距離殿門比較近的一些官員看到了他,臉上紛紛露出古怪的表情。
將秦家,陳家,崔家,以及所有曾經彈劾過他的大小權貴、朝臣全都拒在算學院的門外,做法如此的簡單粗暴,無異於當着陛下,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宣佈,你們彈劾我,我就是不讓你們舒服,你奈我何?
今日的朝堂,必定會是一番腥風血雨,憤怒的不像話的蜀王一系怕是早就想好如何攻擊李縣伯了,而他……,他正靠在上朝的時候靠在柱子上睡覺。
不少人心中又驚又疑,這位李縣伯,當真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在意的嗎?
李易很在意立政殿的柱子,太硬,靠着不舒服,十分影響睡眠質量。
好不容易快要進入睡眠狀態,肩膀忽然猛地一沉,李易瞬間便驚醒,如果站在他對面的不是薛老將軍和幾位老將,一定會上去和他拼命。
「朝堂之上,怎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精神點。」薛老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紅臉老將軍撇了撇嘴說道:「薛老匹夫你還有臉說這孩子,你哪一次上朝沒有靠在柱子上打盹?」
「薛老將軍,馬老將軍……」
李易拱手給幾位老將行了晚輩之禮,被薛老將軍剛才那麼一拍,肩膀有些麻麻的,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睡意也沒有了。
「自己人,別這麼客氣!」薛老將軍揮了揮手說道。
上次「兵書留名」一事,他們幾個老傢伙可都很承他的情,雖然那兵書目前只限於皇室和將門內部交流,不可能廣為傳揚,但總會有揚名的那一天,幾人雖然不會像兵書作者一樣的留名百世,但至少,也會有人記得他們。這對於幾位征戰一生的老將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小子,這一次做的事情,很對老夫的胃口。」薛老將軍看着他,讚嘆說道:「那幫子腐儒,就喜歡背地裏玩陰的,哪像我們將門這麼幹脆!」
幾位老將一直把李易當做是將門子弟來看來,紅臉將軍倒是沒有像薛老將軍那樣,看着李易,表情略有認真:「此舉雖然解氣,但也會得罪許多人,你還年輕,不懂這其中的利害,就算是陛下也會有些難做,等一會兒,怕是會有不少人站出來彈劾你,切記不可再強硬,只要你稍微退一步,陛下會護着你的。」
「晚輩知道了。」李易點點頭。
這些老將看似粗獷,實則心細,對他的愛護也沒有半分作假,已經教給了他不少為官之道。
又等了足足有一刻鐘的功夫,老皇帝才慢悠悠的從殿後出現。
當今皇帝是景國歷代最為勤勉的皇帝,自登基之日起,除某些重大慶典,活動,以及身體原因之外,早朝幾乎日日不斷。
今日照例是由幾省的幾位大員先做了一番簡單的匯報,見沒有什麼大事稟報,景帝看着下方問道:「算學院招生情況如何了?」
負責此事的國子監祭酒聞言,上前一步,說道:「陛下,算學院招生一事已在昨日完成,參加考校者千人,根據考校成績,錄取前百,其中寒門子弟六十六人,具體的名單,已經讓人張貼在宮門之外。」
國子監祭酒此言一出,百官之中頓時傳來了一陣騷動。
百人之中,寒門仕子六十六人,豈不是說,官宦子弟,只有三十四人?
雖然參加考校的寒門仕子佔了大多數,但這個結果,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景帝對於這個結果也頗為意外,這兩個數字顛倒過來還差不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