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轎子,載着鄭旭禮很快便回了家,到家後鄭旭禮向着自己的大兒子點了點頭,讓兒子關上了大門,而自己則帶着老管家徑直進了書房。
而書房中也正有兩個中年男子在等着他。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縣中吏房主事陳澤文的弟弟陳志文,另一個是縣中典吏徐岩的兒子徐宏書,不過這兩個人的穿着卻很奇怪,明明都是一縣的地主豪強,然而卻都穿了一身樸素布衣,顯得有些低調。
不過鄭旭禮顯然並沒有在意他們的穿着,而是在進書房之後就徑直開口對他們問道:「你們兩家都準備好了。」
兩人聽到鄭旭禮這話,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鄭旭禮見此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然後便對着他們說道:「既如此,那兩位現在就回去給陳主事和徐典吏帶個話吧,就說計劃變了,今天咱們就動手吧。」
然而聽到鄭旭禮這話,陳志文和徐宏書兩人卻是臉色大變,尤其是徐宏書更是朗聲問道:「計劃上可沒說今天動手。你當初告訴我們的不是等紅巾軍攻城的時候再乘亂為紅巾軍開城門嗎,為何要臨時變動?」
然而鄭旭禮聽到這話,卻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盯着他們兩個說道:「等紅巾軍攻城?你們還真是有夠笨的,若真等到城外大軍攻城,就憑上蔡這些殘兵敗將,還能輪到我們開城門!」
聽到這話徐宏書沉默了下來,然而長相富態的陳志文卻是咽了口吐沫說道:「現在動手太危險了吧,畢竟城中可還有三千多官兵呢。」
「呵呵,三千官兵,城外就是紅巾大軍,城中更是有着數不清的魑魅魍魎,三千喪膽的官兵和兩個廢物樞密,真有膽子阻止咱們!恐怕只要咱們一動手,這群廢物就會逃跑!」
「還有現在不動手,你陳家難道還有別的路可選!」看着沉默的陳志文,鄭旭禮哼了一聲說道:「你大哥比你聰明的多,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反正我就說一句,亥時一到,我鄭家必會出手,到時候你們是想跟着我鄭家死中求活,還是引頸受戮就看今晚你們怎麼選了!」說完這話,鄭旭禮便離開了這件書房。
……
夜深了,禿赤看着黑漆漆的縣城,卻有一種身在狼窩的感覺,他知道今夜絕對會有不少的魑魅魍魎跳出來,畢竟這個縣城中想殺赫廝和他的人,能從南門排到北門。
所以他這兩天睡覺都是在城西的營地中和衣而眠,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感到安心。
「赫廝必須要死!」禿赤向縣衙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在心中想到。
「只有他死了,責任才會落在他頭上,只有他無能而死,自己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動手吧,快動手吧!」看着縣城禿赤心中不住的想到。
……
時間慢慢流逝,距離亥時還有一刻鐘,夜已經很深了,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了。
而此時的鄭旭禮也退去了一身儒袍,換上了一身的皮甲,其人也正獨坐在前院的台階上,靜靜的擦拭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而在他身前則是靜靜的矗立着近百名手握鋼刀青壯漢子,這些人大半都算是鄭家人,算是鄭家立世的根基,絕對忠誠。
不過就在這些漢子靜靜的等待家主鄭旭禮為他們下令時,縣城東面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喊殺聲,這聲音很響,就連距離城東很遠的鄭家都可以聽得到。卻是薛百戶首先帶人動手了。
先暫且不說薛百戶那邊怎樣,單說鄭家,這種突然出現的喊殺聲,無疑讓本就緊張無比的鄭家家丁出現了些躁動和慌亂,不過這種躁動很快就消散了,因為他們的家主鄭旭禮依然不動聲色的在哪裏擦拭着手中的長劍。
鄭旭禮這種風淡雲輕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在此時有着極大的感染力,鄭家的家丁兵卒們看到他,頓時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很快便重新安靜了下來,也不再慌亂了。
而等到家丁們重新安靜下來後,鄭旭禮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見他看着手中被擦拭的閃亮無比的長劍,自然自語般的朗聲說道:「果真有不少想要渾水摸魚的魑魅魍魎,不過水是混了,但你們摸得到魚嗎。」說道最後一句話時,鄭旭禮臉上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然後便見他手持長劍,站起身對着院中的家丁兵卒高聲說道:「既然已經有人為咱們吸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