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小的傷口,眼神驟然一暗。
安昔心裏一動,抓住他想撫上傷口的手。
一旁的沙切爾利落地將白池綁起來,滿臉自戀,「嘿嘿,你這麼誇我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還是你努力吧!」
&騙我!」白池惡狠狠地沖安昔叫道,原本清秀美麗的臉因為憤怒而猙獰起來,「你騙我,安昔!」
&然,讓你繼續錯下去嗎?」
安昔側過臉,「白池,我們兩個人的私仇不該牽扯到其他人,放出喪屍,你知道會在營地造成多大的危害嗎?」她捏緊拳頭,目光憤然,「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受傷,你考慮過嗎!」
&不是姐姐做的,是我做的!」監獄裏的「白泱」焦急地叫道,「實驗室里的喪屍是我放出去的,不管姐姐的事……」
&口!」安昔和白池幾乎同時出聲阻止。
&河,這是白泱的身體,你沒有權利替他做選擇。」白池低垂着頭,語氣低沉,「我做的錯事,也該由我一力承擔,輪不到你來替我頂罪!如果白泱入獄了,那我做的這一切不就沒有意義了?」
白河默然聽她說完,神情黯然,「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是因我而起。」安昔無奈地嘆了口氣,倚在了旁邊的辦公桌邊。
只是一開始,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現在的樣子。她低估了白池的心結,也高估了自己處理突發狀況的能力,這一切原本都不該發生,只因為她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手一暖,弗洛卡牽住了她的手。
沙切爾看着他們,又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安昔苦澀一笑,回握緊他的手,「等邱營長來,判決該由誰負責吧。」
&真的不能再承受失去白泱了!」
重壓之下,已經認罪白池忽然大哭起來,幾近崩潰的大哭,語無倫次,「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我是姐姐,保護他們是我的責任,但我,我卻……」
在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還原出一段悲傷的回憶。
末世來臨的那一天,整個世界都瘋了。
流星下墜,校舍起了火,整個夜晚亮得如同白天一般。她尖叫,被不知名的愛慕者拉着四處奔逃,眼睜睜地看着同伴們變成怪物,吃,或被吃。吐過一兩次後她連看都不敢看,體力下降得太快,如果不是恰好擠上了一輛校車,她可能也會死在那個晚上。
脫離險境之後,她想起了在城市另一個角落讀書的弟弟們,硬着頭皮找人前往營救,用盡一切手段聯絡他們。
&池,以後你就是他們的姐姐了,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他們。」那年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抱着襁褓里的白泱和白河,如是囑咐她,「媽媽可以信任你的,對麼?」
母親早逝,長姐如母,弟弟們可以說是由她照顧長大。
&泱,白河,往這裏跑!」
喪屍圍住了整座高中,倖存的學生與老師都在全力反抗,她終於找到了弟弟們,拼盡全力向他們呼喊。
就算是末世,只要能他們在一起,那就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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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趁亂殺出了重圍,由擅長運動身手更好的白泱斷後,頭腦冷靜觀察敏銳的白河領路。兄弟倆唯一的外貌區別在於白泱有劉海,而白河戴着眼鏡。
她滿心雀躍,為能自己生存下來的弟弟們感到自豪。
然而,短短數百米的距離,卻成為了人間煉獄。
喪屍咆哮着衝上來,拖住跟在他們身後的女生,女生死死地抓住白泱的手臂,她善良的弟弟露出於心不忍的目光,返身重新和喪屍們打鬥在一起。
白泱折回去了,白河也折回去了,校門口倒下的樹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的愛慕者同伴們早已加入戰鬥,只剩下她守着那輛車,被叮囑要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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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叢中間跳出一個狼狽的人影,沒戴眼鏡,白池猛地擁抱住他,「白河呢?」
白泱費勁地搖了搖頭,滿臉血污,已經搖搖欲墜。
她將白泱扶進車廂,抄起一把斧子,用盡畢生的勇氣沖向了校門口。橫劈,豎劈,斬開那些遮擋視線的樹葉,她已經氣喘吁吁。唯有情感驅使着她,她竭盡全力打倒近在眼前的喪屍,放聲大喊,「白河
52.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