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與死,但她不願意承認這就是所謂的答案。這只是一個人死前的執念,成為他復活之後唯一的目標。
&洛卡,我們必須阻止他。」
她鬆開了弗洛卡的手,眼睛泛紅目光卻無比堅定,「哪怕要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殺光。」
始終默不作聲的弗洛卡看着她,淺茶色的眼眸在漆黑的環境中折射出更加深邃的光芒,他轉頭對向安培拉和他身邊環繞着的智化喪屍和變異種,殺意初現。
&真的想阻止我嗎,安昔?」安培拉失望地看着她,「你終究還是無法跳出人類這個身份的桎梏。」他低頭嘆了口氣,「也罷,反正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把你救活轉化。」
安培拉眯了眯眼睛,挑眉望向弗洛卡,顯然也不是對他一無所知,「神派來拯救人類的天使……別擔心,我知道你很重視他,我也會將他一併轉化來陪你的。」
弗洛卡和安培拉周圍的喪屍幾乎同時驟動,變異種撲向了弗洛卡,他側身躲開同時抽出腰間的槍,彈跳起來向後排射擊。智化喪屍的身體也已經過強化,反應速度和力量強度也並非人類水平,彼此之間還有協作,躲避着激光散開卻也抽出了自己背後的武器。
安昔緊張地注視着一切,也知道自己無法插手這場非人類級別的戰鬥,她現在所能做的唯有相信弗洛卡。
&還有機會反省,安昔。」安培拉依舊站在原地,像個紳士一樣對她建議,「父母永遠都會原諒自己的孩子,無論他們做了什麼。」
&我卻不能對你犯的錯視若無睹!」安昔握緊了自己的手,咬牙反駁。
那個悉心教導她,一點一點扶持她進入科研殿堂的安培拉,絕對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類殺手。他的笑容曾經那麼溫柔,她有多想拯救這個世界,曾經的安培拉就有多喜愛這一個世界,她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年前,流星雨來的那一夜,她沒能來得及阻止他,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錯過。
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安培拉目光微收,轉向與弗洛卡纏鬥的眾喪屍,心念微動,戰鬥局勢又發生了改變。
智化喪屍轉用起牽扯戰術,突變種主要負責進攻。弗洛卡雖然是唯一受過專業戰鬥訓練的,但雙拳難敵四手,孤身一人依舊深陷陣中。
安昔指間的戒指開始發燙,弗洛卡顯然陷入鏖戰,她也焦急起來。
不,冷靜下來,想想有什麼是自己能做的。
那些喪屍的弱點——是安培拉。
安昔的頭腦突然冷靜下來,縝密的思考再次運行,她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緩緩朝着安培拉的方向走去。還有一名智化喪屍留守在安培拉的身邊,看到她靠近擺出了防禦攻擊的態勢,但安培拉抬手阻止了他。
&決定改注意了嗎?」安培拉戲謔地看着她。
&洛卡還沒有輸。」安昔執拗地回答,臉上卻故意露出了幾分遲疑和搖擺,「我的母親……」
她也知道安培拉的弱點是什麼。
安培拉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靜候着她的下文。
&下研究所已經變成了廢墟,母親的遺體就算被保存在冷凍庫里,冷凍庫應該也早就斷電了吧?」安昔問他,「你怎麼能保證還能讓她復活?」
&說能,當然就能。」安培拉的臉上泛起溫柔之色,他伸手捂上自己胸前的口袋,「你忘了我也是從那裏逃出來的嗎?我為她建了一個特別的冷凍庫,電源和研究所也是獨立的,她的身體絕不會有半點損傷。」
安昔注意到了他那微小的動作,「你口袋裏……放的是母親的照片嗎?」
安培拉低頭微笑,取出了口袋裏那張已經微微發黃卻保存得完好無缺的照片。裏面的女人微笑着,黑色長髮如瀑,穿着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安昔的眉眼和她很像,五官只是清秀但氣質溫婉,戴着細細邊框的眼鏡,顯得別有風韻。
老實說,安昔對她已經沒有印象了,這張照片也不曾見過。
&真美。」
安昔假裝看入迷地靠近了過去,衣服底下的手偷偷一摸,攥緊了腰間匕首的把柄。魚骨頭蓄勢待發,和她以往的任何一次攻擊一樣,她只需要一瞬的時機。
只要破壞了安培拉胸腔里的那顆內核,他就無法操控那些智化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