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昔漠然看着他,居高臨下,一腳踩着他的心臟,掏出腰間的匕首,將他的四肢割了下來。她當着他的面,剖開他的心腹,才發現他的體腔內部早已腐爛,依舊還是一具屍體。
&希,把我的包拿過來。」
沈希戰慄着執行着她的吩咐,眼前的這個安昔讓她敬畏得不敢產生絲毫抵抗。
她當着他的面割下自己需要的樣本,看着他的細胞瘋狂增值,妄圖修復被她破壞的部分。可它越想復原,她的匕首就下得越凌厲,很快就濺了一地的鮮血。
成羽盯着她的動作,目光終於產生了變化。
他沒有痛覺,但他有思想。他沒有感情,但他知道忠誠,也就知道恐懼,並非情感層面的恐懼,而是一種本能的如靈魂深處被支配一般的恐懼。
&後,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
安昔將匕首貼上他的頸部,渾然不覺自己全身的皮膚都已經發紅,全身血液似乎都已經在過量的紫外線照射下起來。淚水從眼眶滑落,但已分不清是因為過敏還是她的悲傷。
&為什麼會擁有意識?」
成羽疑惑地看着她,「我,意識?」
安昔因為暈眩踉蹌了一下,但用手臂撐住了自己,「你為什麼會和那些喪屍不一樣!這個火種是你帶着那些喪屍毀滅的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為,主人……」
成羽的話沒說完,頸部卻被人從後生生切斷,整個頭飛落在地面,滾出兩米遠。
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安昔憤怒地抬起頭,然而那個當機立斷殺了成羽,踢歪紫外線燈的人是弗洛卡,他將她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滿臉痛惜朝她大喊,「你想死嗎?那他的死還有什麼價值?」
她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怖。
&安昔看着他,又看看地上頭首分離徹底死去的成羽,不敢去看背後的那具的屍體,「我不想任何一個人死。」
命運的規則是等價交換,既然她不死,那一定要有一個人替她去死。
安昔抱住弗洛卡,再次號啕大哭。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樹倒猢猻散,成羽已死,火種0066里的喪屍或死於弗洛卡等人的火力下,或逃出這片臨時聚集地。成羽口中的「主人」是誰,他們沒有找到一點線索,經過商議還是先按照原計劃時間返回。
然而等了一夜一天,基地方面竟然沒有派來小隊支援,而且拒絕了他們的通信請求。
營地里,昨日轉化為six戰到力竭倒下的白泱還在補覺,沙切爾和沈希在燒水,決策的重擔落在了弗洛卡身上。參與戰鬥的基本上都是傷員,幸好營地里多了個邱其風可以幫忙分擔雜務。
安昔坐在車廂里,守着那具被收在睡袋裏的屍體。
有人將車門打開了一條縫。
&沒事就好。」熟悉的聲音,然而那低沉的音調提醒着她那不是現在的弗洛卡,而是三十年後的弗洛卡,「但還沒到你可以放鬆的時候。」
安昔沒有說話,保持着沉默。
&史改變了,安昔,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無論如何我還是會保護你……」
&聖傑的人生,原本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安昔打斷了他的話,整張臉藏在了陰影里,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情。
黑衣弗洛卡也難得沉默了一會,「你的死對他打擊也很大,他平安回了基地,參加了戰爭。他一直戰鬥在第一線,他常說你是他的天使會保佑他,但在我能明白他的心情,他只是想戰死。」
&直到戰爭結束,他都沒死,只是斷了一條手臂。之後和照顧他的一位護士結婚了,我們斷了聯繫。最後一次聽人說起,他好像有了一個女兒。」
&樣啊。」安昔輕輕撫摸着睡袋錶面,「這就是他被奪走的人生。」
&他是心甘情願的,如果你不接受,那反而是浪費了他的犧牲。」黑衣弗洛卡沉聲勸道,「安昔……」
&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不必多說。」
安昔打斷他的話,仰頭背靠在車廂壁上,「我只是在想,如果歷史因蝴蝶效應而扭曲,那末世的人類還會不會獲救?是不是會因為我一個人而讓世界滅亡。」
明明她
96.扭曲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