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將近十年沒有見面了,但是王氏還是在一瞬間就認出了王天瑞,只是叫了一聲,這些年在宮裏受過的無數委屈就一起湧上心頭,淚水滾滾而下,撲到老外公的懷裏,止不住的哭泣。
雖然朱常洛對老外公這種,見了女兒甩掉外孫的行為相當不滿,不過末了還是摸了摸鼻子,打算上前干一回煞風景的事,畢竟這可是大門口,當初張天華建宅子的時候,特地找的熱鬧的地方,這人來人往的,總歸是不大好的。
只不過他剛一上前,肩頭上就多了一雙大手,雖然只是隨意放着一般,卻讓他難以再向前多走一步,抬頭一看,自家便宜舅舅一臉複雜,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朱常洛不服氣,腰腹用力,卻仍舊不得往前一步,甚至連這方寸之地都難以跨出,心下不免駭然,望向王道亨的目光多了幾分驚異。
這真的是他剛剛見到的那個拿着黑底官靴,追着一個半大少年四處跑的便宜舅舅?!
不過幸好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王氏只是一時情緒難以控制,方才如此失態,趴在老父的懷裏哭了一陣,也感到在此有些不合時宜,收拾好心情,面上泛起一絲笑容,扶着老父就走進了府中。
至於朱常洛王氏瀟灑的丟下一句話,就毫不猶豫的拋下了自家兒子,引着老父進了家門。
「洛兒,好生招待大廳中的客人,不可輕慢了!」
被冷落的朱常洛表示他還是好好招待客人吧!幸好還有一個同樣垂頭喪氣的少年留在原地,不知為何,方才王道亨是跟着王氏一起走了,但是他這個倒霉兒子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樣,還懷疑我是假冒的嗎?」
看着被刺激傻了的表哥,朱常洛心中大快,少年心性一動,洋洋得意的問道。
「真是王爺啊!」
王長錫呆呆的望着朱常洛,喃喃自語道。
不過片刻之後,少年的臉上就湧起一陣喜色。
「老子以後也是有靠山的人啦!姓鄭的,老子再看見你非打死你不可!」
仿佛是看見了鄭文山被自己暴打的慘狀,王長錫的一陣傻樂,嘴都合不攏了。
對這個神經粗大的表哥,朱常洛卻是沒辦法了,無奈的揮了揮手,轉身就要到大堂當中去,他倒是有幾分疑惑,讓王氏特意囑咐的這個客人,究竟是誰?
「殿下,您回來了!」
朱常洛剛剛踏進大堂,就看到某青衣士子打扮的少年一躍而起,臉上帶着激動之意,而在他身邊,一身水藍長裙的少女,卻是微嘟着嘴,顯得有些不滿。
「素功,你怎麼來了?你家的生意,如今怎麼樣了?」
這位青衣少年,正是前幾天被暴力少年帶着打上門來的張素功。
算算日子,他上次給張天華出的那個主意,差不多也該奏效了,只是他這兩日忙着探尋老外公一家,沒有太過在意,此刻見了張素功,自然是又想了起來,畢竟這可關係到他未來半年的開支啊!
「多謝殿下關心,託庇於殿下的名頭,那石家果真不敢再繼續糾纏,這次我上門來,就是特意來感謝殿下大恩!」
張素功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開口說道。
他本來已經覺得親事已然無望了,誰知道峰迴路轉,朱常洛竟然願意出手幫他們,如今打出了皇長子的旗號之後,那石家公子果然懼怕,不敢再多加糾纏。
頓了頓,張素功轉過身對着藍衣少女輕聲喚道。
「玉兒,過來同我感謝殿下!」
朱常洛這才隨着他的視線,看到了一旁的少女,明眸皓齒,柳葉彎眉,紅唇微嘟,看起來頗有少女的嬌憨之意,水藍色的衣裙更添幾分嬌俏。
想來這便是同張素功結親的那位崇信伯家的姑娘了。
「你就是素功說的那個王爺嗎?也沒什麼稀奇的嘛!」
眼見朱常洛此刻才看見自己,費玉兒微微有些不滿,繞着朱常洛轉了一圈,低聲嘀咕道。
「玉兒,殿下是我們恩人,不得無禮!」
張素功有些尷尬,低聲喚道,口氣當中卻是並無責備,反倒有幾分寵溺。
「好吧好吧,小子,謝謝你了,以後在京城裏惹什麼事兒來告訴我,姐姐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