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你真把我當軟柿子了?!」
「伊如,你太不自量力了!」
可是伊如卻說:「哪怕傷了你一點,都是好的。」
可這話剛落,被傷着的人卻是伊如。不知道從傅生哪裏飛出來的毒針,一下刺進伊如握搶的那隻手腕上的穴,痛得她立刻握不住槍。
於是,落在半空的槍就被傅生拿走了。
待到伊如反應過來,擒人的已經成了被擒的。
「我相信你,你鍛煉個幾年不會像現在這樣蠢。但是,可惜你就是現在遇到了我。」傅生臉色十分難看,像是被濃火給包圍其中。
他恨恨地看着伊如,出口語氣卻溫柔得像情/人:「生兒,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伊如覺得自己從未離死亡如此接近過。她頭暈目眩的倒在地上,聽不到任何話,她忽然覺得這樣也好。
她可以去找爸爸媽媽了。
活着,真的好累。
其實很多時候,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才看明白了很多:是她一手將自己推入朝晨的地獄,而她身服心不服,朝晨是商人,鐵定明白這其中的厲害,也鐵定不爽這樣的她。屬下本就應該對自己的主子心悅誠服。那麼他為什麼不能因此耍一點手段呢?
他從沒說過自己是好人,哪怕將陳嬌送到她面前,他也沒說,自己是好人,不是嗎?
是她一直在期待,期待着那個身上禪香圍繞的男人,其實是拯救她的,無所不能的佛。
嘴角漸漸牽扯出一道不知喜悲的弧線,真可惜,臨到死前,腦海里居然只想到他估計也只有他一個,值得她揣測然後想的吧。
畢竟他平時實在太神秘,到這時候才承認,她暗暗對他關注很久了。
傅生看到她完全不掙扎的樣子,內心震驚,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緊抿着唇,下一刻,猛然抬起頭——精硬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硬生生踢開,伊如虛弱地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冷灰。他怎麼會在這兒?!
冷灰沉肅着一張冰雕的臉,一步一步走到了伊如跟前,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才對傅生說:「對不起,是我沒有管好我手底下的人,讓她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