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習慣了被窩裏的溫度,迷迷糊糊地也睡過去了……
一望無際的沙漠,沈直覺得自己就要渴死了,嗓子裏響於響於。他使勁地咽了口吐沫,覺得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再也走不動,就一屁股蹲坐在沙漠
沙漠炙熱,似能將人烤熟。
沈想要站起來,可實在太乏了,就躺在沙漠上,腦子裏幻想着綠洲。
不知是他的幻想起作用了,還是什麼,他便覺得周遭的氣溫似降了下來。他逼着眼睛,正愜意地呼吸,就覺得脖頸上勒得慌,喘不上起來,忍不住「嗚嗚」出聲……
就聽耳邊一陣驚喝:「你在作甚麼?」
沈一下子驚醒過來,就覺得喉嚨火辣辣的,脖頸之上滿是束縛。
昏暗的屋子裏,一個人影站在炕頭,手中用着力氣,神色猙獰。
沈琰已經看清楚那人動作,又驚又怒,一下子起身,踹了一腳過去。
「噗通」一聲,就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沈琰顧不上去看兇手,忙到沈跟前:「二弟」
這麼大的動靜,不僅同屋的沈瑞醒了,西屋也有人掌燈。
沈使勁拉着脖頸上束縛,使得束縛的不那麼緊了,就是一陣猛咳。
沈瑞已經坐起來,雖沒有看到地上人影,可也察覺出不對勁,趿拉着鞋子就下地去點了燈。
地上人影現出來,望了望炕頭的沈,又望了望地上站着的沈瑞,倒是滿臉驚詫。
沈瑞面上一寒,忙看向炕頭。
就見沈脖頸上繫着一跟腰帶,臉上紫紅,沈琰則是滿臉駭白地站在旁邊
沈還在咳,就聽到西屋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眨眼而至,周媽媽端着燈火走了進來。
看着屋裏情景,周媽媽不由瞪大眼睛。
借着燈光,沈琰已經解開沈脖頸上的腰帶。
沈臉色慢慢緩和,只是大口大口呼吸之間,神情帶了幾分痛苦之色。
「二弟,你覺得哪裏……哪裏不難受?」沈琰臉色越發白,說話也帶了顫
「嗓子……疼……」沈聲音已經帶了暗啞。
「那就別再說話,好生閉嘴待着」沈琰忙道。
周媽媽站在門口,只覺得一股寒氣直衝腦門,忙快走幾步,擋到沈瑞身前,對依舊躺在地上不起的人,道:「二太太,你這是要殺人?二少爺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般下狠手?」
地上躺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喬氏。
她神色猙獰,如同厲鬼,指着沈瑞尖聲道:「他不是人,他是討債鬼他來沈家討債的,先是害了珞哥去,又害死了珏哥他是討債鬼」
「二太太真是瘋了大少爺沒時,二少爺還在松江族裏,關二少爺什麼事?三少爺到底因什麼沒的,旁人不清楚,二太太還不清楚?要不是去年三九天二太太逼着三少爺跪了半晚雪地,能壞了三少爺的根本……如今倒是倒打一耙……」周媽媽恨聲道。
沈瑞皺眉道:「媽媽與她囉嗦什麼?我去叫陳大夫,媽媽帶人拉她下去」說罷,拉過衣裳披着,出去廂房叫陳大夫。
一個三合院,不大的地方,北房裏鬧出這麼大動靜,東西廂房也都亮起了燈。
陳大夫與長壽、長福在一屋安置,早被外頭的動靜驚醒。沈瑞過來時,長壽、長福兩個已經穿戴好,正要出門往北屋探看。
陳大夫惦記着病人,也跟着穿戴起來。
見沈瑞進來,陳大夫道:「可是二太太發病?」
「不是,是沈相公。」沈瑞道。
陳大夫雖有些意外,可還是背着醫箱隨沈瑞去了北房。長壽、長福兩個不放心,便也跟在後邊。
周媽媽已經叫了僕婦、婢子,正拖喬氏回東屋。
喬氏狀似瘋癲,使勁掙扎着,口中大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周媽媽大急,忙伸出手去捂她嘴巴。
沈瑞直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蹦,回頭對長壽、長福道:「還不快去忙媽媽去了二太太回去」
有了兩個小伙子做助力,喬氏徹底被制住,半拖半抬去送到東屋去了。
陳大夫見狀,就要跟着後頭,被沈瑞拉了一把道:「先去看看沈相公」
陳大夫看了沈瑞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