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明年後了。送殯趕不上,只能趕上百日祭或周年祭。這個時候到京的族人,應該是九月份從南邊出發來的舉人。
「正是呢,是宗房與六房旁支的兩位族叔,還有四房的族弟……」說到這裏,沈全頓了頓道:「那兩位族叔一個弘治八年的舉子、一個是弘治十一年的舉子,聽我大哥說這兩位族叔早年也曾進過京應試,只是當時時間緊,並不曾拜訪這邊;那族弟沈瑾,就是瑞哥兒的本生兄長,今年南直隸鄉試解元……」
沈洲點頭道:「原來是他,能在人才濟濟的南直隸奪魁,確實有所長,要是沒有意外,明年沈家又多一進士了。」
至於兩位水字輩的族弟,沈洲知曉的不對,並沒有點評。
三老爺聞言,卻是皺眉道:「解元有什麼了不起,年歲在那裏放着,不是說比瑞哥兒大好幾歲?」
雖說沈瑾如今記在孫氏名下,可是因沈瑞緣故,關於四房早年家事這邊長輩也都曉得,即便沈瑾並不曾主動為惡,可因他與他生母鄭氏的緣故使得沈瑞母子受委屈卻是實打實。
人都有愛憎之心,三老爺既偏着沈瑞,自然就覺得沈瑾不好。要是沈瑾遠在松江,三老爺也不會專門想起此人來;可沈瑾到了京城,三老爺便覺得氣惱
沈洲搖頭道:「雖說每科鄉試兩京十三省十幾個解元,可也要分什麼地方的解元,北省的解元比不得南省解元,南省解元又以南直隸為首。沈瑾弱冠年紀,就能得中解元,自有過人之處。」
三老爺不忿道:「龍生龍、鳳生鳳,有那樣一個老爹,我就不相信能教養出真君子來?」
「又在胡說八道不過一族中晚輩,見上一面虛應兩句罷了,不喜以後不見就是,作甚口出惡言」沈洲聽他說話不妥,忙呵斥道。
三老爺說完也察覺到不對勁,看了眼沈瑞,訕訕道:「瑞哥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瑾能說,沈源卻是說不得,否則就是將沈瑞也一道說進去了。
沈瑞想了想,道:「人品如何且不論,瑾大哥的學問卻是實打實,要不然也不會十四就過了童子試,且還是三元,。要不是前兩科都耽擱,說不得早就舉業。就是六哥也說過論起讀書天分來,在我們這一輩中,瑾大哥確實比我們高出一截,要是考試順當,一個進士跑不了的……」
有沈理的點評在前,三老爺倒是沒有繼續再說什麼,不過心中已經有了偏見,到底難以喜歡。沈洲去過兩次松江,見過沈瑾,倒是並無惡感。
等到次日,便是沈滄「三七」。
玉姐兒身為出嫁女,回到尚書府主祭。
治喪「七七四十九」日,大祭小祭繁多,除了至親好友之外,一般客人只有「頭七」與送殯的時候過來,因此這一日前來沈家弔祭的客人並不多。除了沈家幾房族親之外,外客就只有楊家與毛家,來的還都是小輩。
毛遲是今科新舉人,楊慎今年沒有下場,卻也是立志科舉,因此這兩位聽聞有位新出爐的解元過來時,都帶了幾分好奇,隨着沈瑞出來迎客。
沈瑾站在大門口,看到門口出來的幾個人,視線單落在沈瑞身上。
從去年八月作別,兩人分別一年多,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事,兄弟兩個都是經歷不少沉浮。沈瑾越發內斂,少了幾分少年得意;沈瑞這裏,接連喪親,頂門立戶,眼角多了堅毅。
「二弟……」沈瑾的聲音帶了幾分激動。
「瑾大哥……」沈瑞淡笑道。
沈瑾神色澀然,也改了口輕聲道:「瑞二弟」
沈瑾一行是隨着沈全來的,兩位族叔也是沈瑞去年回松江時曾見過的,一個宗房旁支的沈注,一個是六房旁支沈測。
沈瑞便躬身見禮道:「侄兒見過注五叔,見過測三叔……」
這兩位都是初次登門,都帶了拘謹。即便如今二房喪了沈滄,可二老爺與三老爺都是官身,對於兩位尋常族親來說,也堪為高門。因此,這兩位眼見沈瑞見禮,都客客氣氣的,要往靈前祭拜。
毛遲與楊慎跟在沈瑞身邊,看着沈瑾十分好奇。
沈瑾與沈瑞的關係即便早先知曉的人不多,待沈瑾中了解元後,親戚之間便也傳開。沒見到真人前,他們想過沈瑾的樣子,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說句實
第四百三十九章 頂門立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