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你。你們當中有誰會的?」
滿堂俱靜,一聽到先生又要「生死薄」,這些潑猴兒一個個縮起頭來,別提有多乖了。
「你們上學堂多的已經有三年了,少的也滿一年了。為師將《論語》,讓你們來理解一番有這麼難嗎?將來如何參加科舉,如何考取功名?」
「學而時習之,你們做到了幾分?一下課就撒開丫子跑,生怕在學堂遇見鬼還是怎麼的?來,溫書禮,你來,這學而時習之,何意?」
林嵐前邊的那個嚼舌根子像被電擊中似的,直起腰,然後扭扭捏捏站起來,「學而……學而……」
「學而時習之!」
「哦,學而時習之……學而時習之……」溫書禮漸漸沒了聲音。
夏謙氣得差跳起來,怒斥道:「你們一個個的,到了年末績考,看你們如何向你們父母交代!為師也不奢求你們能夠入國子監,但求你們聽一進去,不要像溫書禮一樣,背後嚼舌根一流,讀書背文九流!」
溫書禮臉漲得通紅,「先生,我不服!」
「喲,你還不服?那你,在座之中,有哪一個不如你,出來,為師就替你伸張正義,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哈哈,溫書禮,別瞅了。你連蒙學都是真的矇混過關的,要不是你老爹嫌你丟臉,塞了不少銀子,這學堂豈是你能來的?」
溫書禮氣得滿臉通紅,忽然將手指向身後的林嵐,「他!他不如我!」
所有人將目光看向林嵐,然後有不屑的,也有譏笑的。
「喂,溫書禮,你和這樣的人比不是自降身份嗎?」
「哈哈,你也只能和這種鄉下來的比比了。」
夏謙眉頭一皺,喝道:「都給我閉嘴!溫書禮,這林嵐今日剛剛來上學,還沒讀過四書五經,不算。你再找個人出來,為師就收回那句話。」
「不,我就要和他比。」畢竟是孩子,能找到個墊背,自然要舒舒服服地靠着,免得再被成下九流。
林嵐原本無意出什麼風頭,跟一群學生爭吵,簡直有辱他的智商,但人家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林嵐再認慫,估計今後更加抬不起頭來,便站起來,道:「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他稍作停頓,然後慢慢道:「聖人之言,為學者,需要按時去溫習、實踐它,難道不是件快樂的事情嗎?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自遠方來,難道不應該快樂嗎?別人不了解你,還不生氣,就像剛剛諸位同窗在林某人面前三道四,遮遮掩掩的,林某人還不生氣,這就是君子應該有的氣度。」
夏謙站起來,盯着林嵐,道:「你……讀過四書五經?」
林嵐笑了笑,「略懂略懂。」
夏謙十分嚴肅地道:「做學問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略懂是什麼意思?」
「那便是懂吧。」
溫書禮臉蛋上露出厭惡之色,忿忿道:「會個一兩句論語也敢裝大才子?」
「溫書禮,你有你大哥溫庭禮一般的才識再來裝先生吧。」夏謙看着溫書禮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怒道。
「不敢。」溫書禮連忙縮了縮頭。
夏謙問道:「四書五經可曾都通曉?」
林嵐頭。
夏謙不覺暗吃一驚,道:「看來老朽對你還是低看了。這樣,你們幾個,今日將論語學而篇熟讀,半個時辰後,為師再來抽查課業。林嵐,你跟我過來。」
夏謙雙手負背,緩緩朝書房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學堂,這些兔崽子立馬就炸開鍋了。
「喂,這野種咋這麼厲害?」
「誰知道呢?估計是隨便聽來了幾句吧。老子才不信這傻狍子能通曉四書五經呢。吹牛皮的話誰不會?」
書房之中,夏謙來回踱步了許久,眉頭緊皺着。
林嵐疑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難處?」
夏謙搖搖頭,道:「只可惜這考今年過了,還得來年二月才能去應試,不然真可以試試你真實水準了。」
林嵐笑道:「學生讀書純屬勝於無聊,並沒想過要去參加什麼科試。」
「這是什麼話,讀書以明志,仕途乃我讀書之人的正道
第十五章讀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