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立刻皺了眉,愁色自眸中泛出,憂心忡忡地問道:「大娘,他又把藥吐出來了?」
這時,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僅僅只是個搭的動作,卻讓他動彈不得。
緊接着一個聲音自他背後傳來:「嗯?一個人?」
那人的呼吸淒冷的空氣一涼,冷颼颼地撩在他的後頸,讓他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背上的白毛汗不要命地往外滲着,仿佛下一剎就會濕了衣裳。
他的腦袋高速運轉,正想找個什麼辦法來度過眼前危機。
不等他想出個子丑寅卯,葉剎的第二句話便又殺到了:「算了,我也不計較,她在說什麼?」
他看不懂手語,木二心下想到,然後鬆了口氣,這般說應該就是把他騙他那件事給揭過了。
灶台下「配合」地傳來了幾聲壓抑的咳嗽。
木二鬆了口氣,解釋道:「我大娘說我弟他傷勢加重,又把藥給吐出來了,估計我這茶館今天也是開不下了,我得把我弟送到大夫那去。所以,大人……」
這是在趕他走?
葉剎瞧着那雙眼巴巴望着他的眼睛,覺得這人真是心太大,縱使好話連篇,也遮不住由內而外的蠢。
這般想着,卻是將之前對他是心思深沉之輩的印象推了個底朝天。
葉剎放開握住他肩膀的手:「那你便去吧,在這留了這麼久,我也該走了。」
也不再問些什麼,至於騙他,易地而處,他也會這麼做。畢竟有時候這些「大人」可比塞外的強盜更加兇狠。
望着馬蹄濺着泥水揚長而去,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視野內,木二才終於放下懸於心口的大石。
木二垂下眼,天光透過眼睫在眼瞼上投出一圈半圓的陰影,在那張清秀有餘,而俊美不足的臉上添了幾分陰翳。
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演技。」有些沙啞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明明是誇讚卻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木二回過頭一看,便見的一張因虛弱而顯得蒼白的臉,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實打實的美人。但他卻沒有被那張臉迷惑到,常年生活在塞外,身處魚龍混雜之窩,早讓他明白——
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越可怕。
那位葉剎是的,眼前這人,亦是。
&獎。」木二面無表情地拱手道,「不知閣下來此,有何目的?」
甚至於不惜「挾持」於他們,將他們硬綁上一條船!
大娘扯了扯他的袖子,往他手裏塞了一樣東西,他垂眼一看,差點被晃花眼,呼吸也不由急促了幾分。
靈玉!
這東西可比真金白銀珍貴多了,最重要的是有了這塊靈玉他便能踏上道途,有了干那件事的希望!
&要什麼?」木二壓住內心的激動,略顯急促的問道。
他明白這塊靈玉價值太高,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價值用來買他的命都綽綽有餘,但他還想再試一試,畢竟過了這個村,便沒了這個店。
&在這呆了這麼多年安然無恙,必然對這邊很是了解,我想讓你帶我去一個地方。」墨錚坐在之前葉剎坐過的那張桌子上,緩緩道。
&麼地方?」木二並沒有被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頭,反而更加冷靜起來。要知道邊塞危險的地方可不少,有些甚至連提都不能提。
這又種表現讓墨錚為自己找的帶路人更加放心,他掏出了一塊靈玉放在桌上,「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讓你帶我去一個門派的舊地。那個門派前些年已經被滅了應當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木二望着那加重的籌碼,眼睛都不轉了。
墨錚望着他,沉聲道:「只要此間事了,我可以給你更多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他帶了許多,阿玄給備下的,正如他所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間大多東西都是能用錢買到的,如果買不到,只是利益不夠大而已。
木二細細打量了他一眼,再瞧了瞧桌上的靈玉,如此來回幾趟,終是嘆了口氣答應下來。
他是個惜命的人,但有些東西註定比命更重要。
大娘扯了扯他的袖子,眼中生憂,似是在勸阻,剛想比劃幾下卻被木二按下,緩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