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起身向朱由校行了一禮,就半側着身子,拿出其早就準備好的冊子進行匯報。『
按照崔呈秀的話說,天啟八年相比於天啟七年,在東林黨被全面剷除和東廠對文官監控力度再次變得嚴格後,官場的傾軋與鬥爭相對要緩和得多,因而京官倒也沒什麼大的組織體系變動。
反而是地方上,尤其是山東、鳳陽等地,大量地方官員因為明里暗裏反對新政而被罷職或問罪,導致今年大量地方官實缺名額出現,亟需大量士子卻遞補這些地方官,恢復地方行政秩序。
好在大明英明偉大的皇帝陛下朱由校未雨綢繆,早在天啟七年就以示恩天下為由,大幅度提高了會試和鄉試錄取名額。
因而如此,使得比往年多出好幾倍的二三甲進士和多出的候官舉子們得以迅補充地方缺額。
「學而優則仕,雖有那些所謂的書香門第的子弟們不願與我們這些掉在錢眼裏的人同流合污,但普通人家出身的讀書人特別是北方和雲貴川、湖廣等地的士子還是有大量的士子願意為大明效命的。
對於這些士子,要多加鼓勵他們出仕,甚至一些拔貢的生員也可大力簡拔,如今國家亟需人才之時,不可因功名高低而偏廢,東廠的人也要對這些准官員們進行查訪,隨時告知給吏部。
腦子靈活開放的多往江南、閩浙、兩廣、遼東等地派,日後實行諸多新政和面對外來勢力也好應變;對於恪守成規以清廉自詡重視教育的官員則多派四川、雲貴、湖廣等地,特別是漢夷雜居之地,日後推行漢化和讓儒家教育深入到苗寨壯區也容易些;
另外,那些考了進士舉人不願意出來做官的,朕允許他們經商或著書立說或從事其他行業,但不准在其家鄉待在,須由朝廷指派到某亟需教化的窮鄉僻壤去教書育人或活躍當地貿易!不然,何必出來參加科舉,耗費國家財力而不為國出力,還佔着茅坑不拉屎,使一些雖學識不夠但有報國之志的士子名落孫山,倒成全了他的清高美名!」
崔呈秀很認真的記下了朱由校的指示,其中讓東廠協助吏部,將掌握的各地士子的思想主張隨時報告給吏部供其銓選時參考,這不由得不讓他暗自佩服陛下朱由校的靈活,也讓他現原來東廠除了搜集罪證抓人以外還有輔助六部執行政務的功能。
吏部尚書崔呈秀匯報後,便是吏部左右侍郎分管部務的情況,其中有各級官員的京察結果和考評等級,需要罷黜因年邁、有疾、無能者多少人。朱由校倒也沒有再插嘴,他作為皇帝,不可能事無巨細都要去插手,但聽一下還是必須的,至少能知道這些身居高位的官員到底有沒有尸位素餐,有時候通過他們的言辭表達邏輯就能看出一二。
吏部雖說六部第一重要的部門,但今年的年終廷議,朱由校更關注的是戶部的報告,前世他讀明史類讀物,無數大家常常說大明的詬病就是財政,所以從他做了這大明朝的天啟皇帝以來,他最關注的就是自己賺了多少錢,國庫有了多少錢。
為此,他也不會寧願背上一個無情帝王的罵名,大量剪除各地已經沒了爪牙的藩王,甚至變着法的去剝奪他們的特權,不僅僅是各地藩王,還有佔有特權利益的鄉紳們,朱由校寧願將整個山東官場的官員都大清洗一遍也要從鐵公雞一般的鄉紳身上拔出雞毛來。
戶部尚書郭允厚見陛下盯着自己,不由得拭了拭額頭的汗珠,且不由得訕笑道:「地暖太熱了」,然後才拿出準備好的冊子來準備長篇大論的總結大明財政在這一年的收入和開支,坦白講,今年的國庫收益已經大為改觀,甚至他郭允厚完全可以拿出許許多多的成績來渲染,甚至說不定會因此而加官進爵。
但郭允厚卻感到有些後怕,他怕自己將自己總結的結果報告出來後會引起整個文官集團的震動和憎惡,因為這裏面的一系列數據都很好的證明了商稅徵收和官紳一體納糧後的巨大好處,但這結果一旦公佈出來就會徹底的否定了大明文官們依舊堅持的商稅徵收就是與民爭利,損害國家利益的論斷,甚至為大大的支持陛下接下來的推廣。
雖然現在的官員們不敢再跟陛下叫板,但懷恨在心的頑固守舊派們會不會將憤怒泄在他這個戶部尚書身上,把他郭允厚當作商鞅,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當着這麼多
第三百零八章 天啟八年的大明財政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