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很淡然地與佛郎機人圖里亞坐在甲板上,手裏還舉着大明皇家工業公司的最新款玻璃高腳杯,看着十里之外依舊繁花似錦的廣州城,感覺就像是看見一絕色佳麗在自己面前翩躚起舞一般,但自己並沒有急着要扒下她的羅裳,而是很鎮定的拿着刀劍指着她喉部並欣賞着她那曼妙的舞姿的感覺。
圖里亞的眼神卻要比鄭芝龍顯得更加貪婪,即便是手裏把玩着的高腳杯,就讓他更加嫉妒大明的工藝,他恨不得現在就進入廣州府城找到那個皇家工業公司在這裏設置的分公司,然後搶走他所有的設備與工匠。
由於大明的海貿沒有完全打開,現在的整個琉璃與玻璃市場,依舊是西洋的產品控制着絕大部分份額,但圖里亞相信,只要他掌握了大明皇家工業公司這精湛的工藝絕對能成為歐羅巴最富有的人。
兩人都在等着使者的回音,但明顯已經少了很多耐心,圖里亞更是用粗魯的語句叫囂道:「用你們漢人的話說,看來這些明狗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我們再轟擊他幾次,看這個兩廣總督還能不能挺得住!」
鄭芝龍沒有說話,良久後才道:「再等等,等使者回來後,我們再炮擊也不遲。」
「哼!」圖里亞態度越來越不好,怒哼一聲,若不是想着鄭氏海盜在這一帶有絕對的實力,他很想直接當着鄭芝龍的面吼起來,畢竟這樣干圍着也不是辦法,所耗費的淡水與蔬菜糧食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多等一天,損失就越嚴重,他們本質上還是商人,並不願意做這虧本的買賣。
……
不過,就在圖里亞等西洋番焦躁不安的時候,南海艦隊也已經到達了澳門前沿。
負責管理澳門的佛郎機人額爾多德尼此時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臨近,這片海域已經在他們佛郎機的控制之下,他敢確信在方圓百里內,不會任何一支海盜敢來這裏挑戰他們佛郎機。
即便現在他所在澳門已經兵力空虛,連一艘出海偵探的戰船都沒有。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對於南海艦隊的「登門造訪」,這額爾多德尼才會表現得那麼遲鈍,他拄着在大明已違制的龍頭紫檀木拐杖,叼着香煙,很淡定的看着一批又一批裝卸上岸的鴉片(福壽膏),同時還不由得把手摸向一個西洋女子的臀部。
「小心着點,男爵已經說了,這批福壽膏是要銷往大明江浙一帶的,那一帶的什麼鄉紳們對這個福壽膏要求很高,但給錢也很闊綽,若是弄濕了半點,賣不出去,你們就拿你們自己的財富來賠吧!」
額爾多德尼說着就也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這些福壽膏可是好東西,或許數百年後,要想讓這個古老帝國任由我掠奪,就得靠這個玩意了。」
然而就在頗有遠見的額爾多德尼幻想着用鴉片打開華夏自然經濟的市場大門,並完成自己偉大的殖民事業的時候,一聲炮響將他拉回了現實。
額爾多德尼還沒來得及詢問,第二聲炮響就接踵而至,並伴隨着的則是一座十字架的教堂在片刻間被砸成了廢墟,幾名西洋番也稀里糊塗成了第一批死亡者。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戰船,他們都是些什麼事,清一色的制服,卻是大明人的面孔!」
額爾多德尼驚訝之餘忙要吩咐人去廣州府外圍的佛郎機主力船隊求援時,他卻突然感到頭暈目眩,整個人感到噁心嘔吐,並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同他一樣,其他欲要阻止反抗的西洋番們剛要拿出火器,就轉眼間倒在了地上。
顧三麻子則繼續命令南海艦隊繼續炮擊,且專門瞄準這些西洋番的戰船轟擊,半個時辰後,就看見整個澳門周邊全是飄浮的木屑,以及還沒來得及撤離的船員屍體。
等到硫化氫等組成的毒氣霧散去後,南海艦隊的6戰隊才沖了上來,但其實衝上澳門根本就沒有再遇到任何的抵抗。
在毒氣的影響下,澳門的所有居民幾乎都受到了影響,漢人還好,最多昏沉一陣也就沒事,而這些西洋番卻就這樣被被南海艦隊的6戰隊很輕鬆的結束生命。
顧三麻子沒有要接受投降的意思,因為按照朱由校的諭旨,在南海艦隊到達澳門之前可以允許在澳門的西洋番平安離開澳門,但一旦己方選擇武力奪回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