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沒想到朝廷又加封他官爵,他現在沒辦法琢磨透朱由校的真實想法,但既然朱由校如此優待於他。
他覺得自己到了京城也不能做的太過,該有的君臣之禮還得有,因此到了京城時,他也沒再縱兵劫掠,而是勒令麾下官兵不得在京畿之地擾民。
等到了京城城外,他甚至命令所有騎兵下馬,並恭敬的朝紫禁城方向叩拜:「臣祖大壽,奉命進京勤王!」
俄然,京城永定門城門大開,御馬監太監劉若愚手持着一卷聖旨和一隊錦衣衛從城門裏走了出來。
「傳陛下旨意,祖大壽公忠體國,率關寧鐵騎馳援京城,朕心甚慰,特恩賜祖大壽進宮覲見,賜宴款待,以解車馬之勞!」
劉若愚說畢就露出滿面笑臉,很是謙卑地朝祖大壽拱手道:「大帥受累了,卑職司禮監秉筆兼御馬監掌印提督東廠劉若愚,陛下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盼到了您,您快快進城吧。」
祖大壽沒想到卻是內廷二號人物前來相接,倒也有些受寵若驚:「不敢當!」
祖大壽也正好有話要和朱由校說,或者也可以理解為要逼朱由校做出一些讓步,便也有要進宮面聖的想法,今見朱由校主動邀請,他便也就答應下來,忙要帶着自己的親信家丁一起入城。
不過,這時候,劉若愚卻攔住了祖大壽的家丁:「不好意思,陛下只請了大帥一人,還請諸位將軍迴避。」
「什麼,我等從征戰以來從未離開大帥,今個兒怎麼就不能」,祖大壽的幾個家將一聽這就不高興了,忙拔出刀來。
「諸位將軍勿惱,這是朝廷規矩,京城乃天子之地,不得隨便帶兵進入,且陛下有令只見祖大帥一人,還請見諒。」
劉若愚低聲下氣的說着,而祖大壽細想想朱由校一路上對自己加官進爵,可謂恩寵備至,也就少了些戒備,便一揮手道:「好了,你們先暫且在城外紮營歇息,本帥去後就來。」
見祖大壽這麼說,他的這些家將也只得罷手。
「還請祖大帥下馬入轎,這是陛下龍輦,今日特蒙陛下恩賜,賜您坐龍輦入宮」,劉若愚見祖大壽獨自一人進了城,心中不由得一喜,就掀開龍輦轎簾來。
祖大壽沒有推辭直接就進了龍輦,且一進去,居然就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起駕吧。」
劉若愚不由得冷冷一笑,暗想陛下說得不錯,要想對手放鬆戒備只能讓他先瘋狂起來。
「好嘞」,劉若愚忙應了一聲就着令起駕。
坐在輦中的祖大壽此時早已忘記了危險的臨近,有些得意的他不由得暗想道:「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做一回龍輦。」
看着龍輦內的陳設,祖大壽甚至想着日後回遼東也着人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才好。
一時來進了紫禁城,看見眼前巍峨的宮殿樓閣,祖大壽心中更為激動,他不由得暗想難怪人人都想做帝王,這殿宇廣廈,即便是我祖大壽也願意一輩子住在裏面。
可是祖大壽很奇怪的是,他每進一道宮門,就立即關上一道宮門。
祖大壽疑竇暗生,問道:「劉公公,祖某一進,為何就突然關上宮門?」
「大帥不必多疑,這是宮裏本來的規矩,畢竟天子居所,自然得戒備森嚴些,您說呢?」
劉若愚這麼一說,祖大壽倒也釋懷了些,不由得握緊了手中長劍。
「祖大帥,前面就是內廷了,還請你解下佩劍,這是群臣覲見陛下的規矩,您說呢?」
劉若愚這麼說,祖大壽也覺着有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佩劍上殿,因而便將佩劍遞給了劉若愚。
天色開始變得昏暗,偌大的紫禁城此時變得很是寂靜,祖大壽開始還有些興奮,如今越往裏面走反而越是忐忑,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裏。
不過,他現在既然來了也不好立即離開,只得硬着頭皮繼續往這裏走。
「祖大帥,前面就是乾清宮了,陛下待會就在裏面見您,卑職帶你先進去候着」,劉若愚說着就先上了台階,一拍手,乾清宮正殿的大門就打開了,然後祖大壽也走了進來。
「陛下即可就來,還請您稍待片刻」,劉若愚見祖大壽進了乾清宮,就笑着走